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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她们要是想做点什么,会模仿我的。那该怎么办?”
“呃……不至于吧。”
“还是要以防万一啊。现在这个社会,坏人太多了。我找房子,还被中介骗了好多钱。”
“那……要不你再换个房租?”
“我的钱太少了,现在换不成,”她说完这句,忽然又急匆匆补上一句,“我没有向你借钱的意思。我下个月就有钱了。”
我一时语塞,半天才憋出一句:“那该怎么办?”
她叹了一口气:“我感觉自己陷在这个困境之中,往哪里走都是碰壁。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也不知道辞职对不对……我妈知道我辞职的事情,很生气,在电话里大骂我,我哭了很长时间,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假如考上之后呢?我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来?能不能找到工作?……好多好多事情,我没有头绪,只有挫败挫败挫败……我能怎么办呢?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每天坐在房间里,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每天骂自己太懒惰,可是我还是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啊,我连睡觉都睡不了。她们太吵太吵了,她们洗澡水溅得到处都是,她们做饭灶台上全是油污……我能怎么办呢?我不知道啊……”
她喃喃自语时,我插不进去话,便一直听着。“不行不行,我要复习单词了!不跟你说了哈!”我还来不及说再见,她忽然把电话挂了。
过了几天,她又发了一条朋友圈:“毕肖普救了我。解决了。”我留言给她:“解决什么了?”她说:“她们看电视,我就在自己房里大声朗诵毕肖普的诗。她们受不了了,让我小点声,我偏不要,她们就回房间了。”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又打电话给我,“你在忙吗?”我虽然手头还在忙着赶稿子,但还是说不忙。
“我早上读到毕肖普,这一首你记不记得?‘我梦见那死者,冥思着/我躺在坟茔或床上(至少是某间寒冷而密闭的闺房)。’”
“我……不记得了。”
她的语气中透着失望,“是《野草》啊!这首太好了,我读了一清早。怎么样,我念给你听。”不等我回话,她就开念了。平日说话她的声音细细弱弱,一旦朗诵诗作却变得坚定有力,且饱含激情,我想象她在自己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来回走动的场景,一只手拿着诗集,一只手在空中挥舞:
我抬起头。一根纤弱的幼草
向上钻透心脏,它那
绿色脑袋正在胸脯上频频点头。
(这一切都发生在黑暗中。)
她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