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先生靠在椅背上,两臂支着扶手,十指交叉姿态笃定。
他望向两双难掩兴奋的眼睛,认真说道,“克里少爷远道而来,乌沙法也盛名在外,未来只要在吉麻街站稳脚,肯定前途无量。
这笔买卖当作我给两位的见面礼。”
“不过我也有条件。”
克里脸上的喜色骤减,他飞快瞟过那行钢笔新写上去的数额,哑着嗓子按捺心底骚动,重新稳了稳身形,轻声道,
“您说。”
柏先生翘起腿晃晃,“我对波尔莫的规矩略有耳闻,每场胜、负、平,三个指数,”
他竖起三根手指,“三局,三个量级,三个判分员,十分公平。”
克里刚要点头,却听他话音一转。
“恕我直言,吉麻街没有这么文明的玩儿法。”
“今晚来这里的全是些头脑简单气血上涌的笨蛋,砸下辛辛苦苦攒出来的积蓄,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嘴上嚷嚷得凶,实际连赔率都算不清。
克里少爷提前放出消息开二点六的平手盘,又带着乌沙法招摇过市,懂行的以为您讲道义、守规矩,毕竟上下盘的差距肉眼可见。
主不让客,不过是江万输不起。”
克里拿过茶杯抿了一口,低声问,“......那您想如何。”
柏先生手里不知何时捏了一枚银币,正面电镀塞留斯一世头像,反面是下原家标志性的圆形藤叶纹章。
他顶在指甲盖上来来回回抛接,除了江万的三双眼睛也跟着上上下下移动。
“啪”
地一声。
克里下意识顿直肩背。
若此时面前有柄镜子,他定能看见自己灰白惨淡的表情。
乌沙法听不懂对话,见他前一刻还胜券在握,眼下失了平日的从容,心中牢牢记挂来前克里的教导,不敢擅自伸手,只拿铅球大的拳头小心翼翼蹭了蹭他的裤边。
“简单的zero-sumgame。”
“开场前十分钟开盘,角钱一注(1000注),不设限额。
除去竞技场惯例的一成抽水,加上以我个人名义投入的五十万bonusaward。
乌沙法赢,您最少可以带走......”
见柏先生要去掰指头,场助赶紧提醒道,“六十五万。”
“没错,六十五万。
输也不用担心,签过合同就是占了位,赢上几场也就回来了。”
克里没想到这个数字远远低过预期,抽抽鼻子哼道,“......才六十五万。”
柏先生不以为然,“卖身进吉麻街只是一种说法,这和卖进窑子可不能相提并论,窑子虽然给钱,但要的是命。
您是有身份的人,肯定也明白特权是要用钱来买的。
一个身份五十万,买的就是一条活路。”
“竞技场的新人福利,活契百分之一,死契百分之三。
我给您的是前者的待遇和后者的价格,”
柏先生刻意拉长声音,“江万从来没有低于一千个的局。”
“一百万,够买两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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