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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得坐不得站不得。他的书仅是他的物质财富,他对这财富的贪恋是因为他祖祖辈辈都贫乏于此。他爱它们,正因为他不可能真正占有和支配它们,而仅仅是物质上的拥有。霜降为她突然获得的特权震惊——他居然邀她来侵犯他这块无人敢涉足的圣地。她感到搁在她肩上的手渐渐顺她脊梁滑下去,最后停在她腰部。这只手的自信与霸道使人不敢去怀疑它在伦理道德上的正当与否;这只手的力度与热情使人无法看透他真实的衰老程度。
“你是个不一般的小女子。”将军说,或说他“决定”。
他表情全无。但目光却温存许多。手滑过腰与髋的弧度,又回来,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弧度会这么好。它来回了几次,惊羡那弧度的青春和美丽。“要好好读书哦……”
没什么。他的年岁能做你外公了,她这样想。终于不行了,她出声地笑起来。只要这样笑,她身子就可以乱扭或缩下去。那些乡下妇人都这样笑。
她知道这笑有多蠢。她知道这样一笑就能把身土无论多少灵气都笑光,笑成那种乡下傻女人。而将军却不感到太败兴,也慢慢笑了。牵起一个嘴角——他也会这样的微笑,它却仅仅表现他无可奈何的骄纵。
电话铃响了,她想,这下好了。
将军抓起话筒,听也不听就说:“一会儿再打来,我现在有事。”挂上,它又响。将军看它一会,“决定”给予理会。他的表情还似乎“决定”了它是淮。
“说。”他对话筒道。完全明白谁在说、说什么似的。
“……你以后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你提也没用,根本没有商量余地!……缺他吃了还是少他穿了?他住得跟半个皇上似的,还要自由?你去告诉他,他什么都能有就是别想有自由!他拿了目由就一天到晚去造孽。……你不要再跟我算儿女账,这一套我早就不吃了!你再去告诉他一遍:我现在不是他老子,和他没私情好讲。他除了服国法还要服家法,再告诉他:想要录影机,办不到!电话?他做梦!他有再多钱,没我的准许,我看你敢给他买!要自由,要录影机,要电话,要每天出来活动三个小时,你问问他是谁?他是个不折不扣在服大刑的犯人!做个犯人能活得这么游手好闲,舒舒服服他还不知足?!……大江那个小杂种要敢去找他聊,我可以立刻请他回学校!才两年,他就蹲不住了?叫他别忘了,按原判他该蹲二十年真正的大狱,干二十年苦工,吃二十年的‘八大两米’!……”将军此时突然意识到霜降的存在,朝她挥挥手。
霜降赶紧一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