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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被推迟的董事会。
他原本以为篪淮深授意几位董事,闹出荒唐,内涵篪家,是想引起风波,一则侮辱他,二来暗嘲篪父,顺便在外人面前揭露篪家隐密,为他以后跟舒湄关系光明正大做预备。
这行为多少显得躁进,对他恶意也摆在明面了。
但他之前并没有觉得奇怪。
毕竟,前有篪父步步紧逼,后有他蠢蠢欲动帮助舒湄逃离。
篪淮深无可奈何,捏着鼻子选择借他手欺瞒住篪父,心里必定恨他到透骨了,行事捎带几分气急败坏之象,也正常。
可如果篪淮深是故意的呢?
篪父眼毒心眼多,一点疑点都能按图索骥,篪淮深与篪父是父子,一通唱念做打,篪父会不会发现他这个第三方,以篪淮深的聪明,就算怒气上头,也应该是知晓的。
思及此,沈黎川拳头陡然攥紧,手背的筋络一缕缕暴起,攥得手机咯吱响,伴着老鬼的声音。
“我朋友说,那伙人验过尸体后,当场就向篪淮深请示,可篪淮深好像上了飞机,不能接听电话,只能线上交流,他们没有视频,就是在手机打字,不知道沟通了什么。一伙人煞气腾腾的,说不方便带上舒湄的尸体,先寄放在医院,改日来取。”
沈黎川脸色发沉发暗,脑海惊雷划过,一个个念头猜测,被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几乎九成九确认了舒湄没死。
“他是故意。故意留下尸体,等你去看,你亲眼目睹了舒湄死亡,告诉了我,我震惊之下必然失色,这一点反应再被他父亲发现,等于二次确认舒湄死亡。”
“三方人手,一方得手,一方确认,他再派人杀气腾腾去追得手那方人马,局面越复杂,过程越坎坷,篪父那种精于谋算的人,才会彻底确信赢了他这个难缠的儿子,而我……舒湄死在我帮助失误之下,我必然悔恨欲死,他这是在报复折磨我。”
电话里,老鬼呼吸一顿,半晌,结结巴巴,“沈总——你意思——是不是,篪淮深发现我们联系帮派,然后他派人策反,兜着这么大一圈,七拐八绕的,把所有人都骗瓷实了,最后舒湄还是落他手里了?”
沈黎川语气阴森森的,却有几分悔意,“是,我和舒湄还是小看了他。如今想来,他那般看重舒湄,还是在舒湄怀孕的当下,没有万无一失掌控她的把握,怎么会让我带走舒湄。只怕我们跟帮派联手——”
“不——”沈黎川,“不对。老鬼,你到冰岛后,你那位朋友是主动联系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