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蓝，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你以为他接近你是为什么？为了拯救你吗？”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害死。”
多有正义感关心的话，可从陆肆年嘴里说出来，却是说不出的滑稽。
我后退了两步，定定望着他。
“陆肆年，可我早就被你害死了。”
陆肆年怔了怔，却又放软了语气来哄。
“程蓝，你那天打的电话我接到了，我知道你喜欢我。”
“你活下来，以后的时间还长，我有时间补偿你。”
他几乎从未这样耐着性子劝过我，但我看着他，却再激不起半点波澜。
“你知道我喜欢你，那为什么又偏偏要来羞辱我？”
陆肆年还是看着我，却一噎，再没了话。
我忽然觉得很累，像是自心底涌出的绝望，将我的灵魂都分吃干净了。
我累到再没了力气，连心跳都沉重起来，也感受不到自胃里传来的疼意。
我的声音小了下去，却还是坚持着。
“陆肆年，算我求你，放了我。”
我还是低了头，服了软，极尽卑微地求他放过我。
陆肆年神色一顿，终是松了手。
真好笑，我那么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可还是不得不求他。
我后退几步，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狠狠开口。
“陆肆年，你想补偿我，要么把我的家人还给我，要么你去给他们陪葬。”
我喊得很大声，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那声音在空旷的残垣中游荡，传来阵阵回音。
陆肆年只看着我，眼底是我看不清的情绪，复杂又汹涌。
半晌后，他点了头。
陆肆年走了，频频回头看着我，最后消失在拐角。
言煜起身走到我面前，像是看了场满意的好戏。
“程小姐，回去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他问。
我认真想了想。
“租个小房子住着，快死了的时候就躲远一点，到没人的地方去吧。”
言煜点了点头，又贴心问道：“要帮忙吗，把你撒大海里或者怎么样的。”
“把我撒烟花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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