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吞噬小说网www.ts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
是宽容和悲悯的,是不急不缓而又暗藏时间利器的。他总是在人世和时间的河流中留下那些已然磨亮的芒刺。它们并不针对这个外部的世界,而是指向精神渊薮和语言处境。就马泽平的语调和词语容量来说,我又看到了一个人的阅读史,他也时时怀着与诗人和哲学家“对话”和“致敬”的冲动。这再次印证了诗歌是需要真正意义上的命运伙伴和灵魂知己的,“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有了同样的生辰”(《一个和另一个》)。
杨碧薇出生于滇东北昭通,但是因为城市生活经验的缘故,她的诗反倒与一般意义上的“昭通诗群”和“云南诗人”有所区别,也与很多云南诗人的山地经验和乡村视角区别开来。这一区别的产生与其经验、性格、异想方式乃至诗歌和艺术趣味都密切关联。杨碧薇是一个在现实生活版图中流动性比较强的人,这种流动性也对应于她不同空间的写作。从云南到广西,到海南,再到北京,这种液体式的流动和开放状态对于诗歌写作而言是有益的。“一枚琥珀在我们的行李箱里闪亮,宛若初生。”(《立春》)与此相应,杨碧薇的每一首诗都注明了极其明确的写作地点和时间,是日记、行迹和本事的结合体。读杨碧薇的诗,最深的体会是,她好像是一个一直在生活和诗歌中行走而难以停顿的人,是时刻准备“去火星旅行”的人。杨碧薇的诗有谣曲、说唱和轻摇滚的属性,大胆、果断、逆行,也有难得的自省能力。无论是在价值判断上还是在诗歌技术层面,她都能够做到“亦庄亦谐”。“诗与真”要求诗歌具备可信度,即诗歌必然是从骨缝中挤压出来的。这种“真”不只是关乎真诚和真知,还必然涵括一个诗人的贪嗔痴等世俗杂念。质言之,诗人应该捍卫的是诗歌的“提问方式”,即诗歌应该能够容留“不纯”“不雅”与“不洁”,从而具备异质包容力和精神反刍力。与此同时,对那些在诗歌中具有精神洁癖的人,我一直持怀疑的态度,因为可读性绝对离不开可信性。杨碧薇敢于撕裂世相,也敢于自剖内视,而后者则更为不易。这是不彻底的诗和不纯粹的诗,平心而论,我更喜欢杨碧薇诗歌中的那份“不洁”和“杂质”,喜欢这种颗粒般的阻塞感和生命质感,因为它们并未经过刻意的打磨、修饰和上蜡的过程。
麦豆是80后诗人中我较早阅读的一位,那时他还在陕西商洛教书。麦豆诗歌的形制自觉感越来越突出,这也是一个诗人逐渐成熟的标志之一。麦豆的诗中闪着一个个碎片的亚光,这些碎片通过瞬间、物象、人物、经验,甚至超验的形式得以产生不同的精神质素。这是一个个恍惚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