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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门每户都家门紧闭的寨子,犹如被人按了暂停键。
寨子空了。
所有人,都不见了。
沈决撑着膝盖爬起来,跑得太久,他有些无法再直立行走,加上膝盖的伤,每动一下,腿弯处的韧带都传来撕裂的剧痛。
但他硬生生,忍着剧痛,一步一步,走到祭雁青的住处。
祭雁青的家没有上锁。
沈决松了口气,快步推开篱笆门,走进去。
“阿。。。。。。”
门虽未关,可祭雁青家里同样没人。
一个突兀的片段忽然钻进他脑子里。
沈决记起,去给神树最后一次滴血时,神树已经被挖了出来,祭雁青说,神树要移栽到别处去。
还有那天深夜,他看到寨子里很多人都没有睡,每家每户都在收拾东西。
一切串联起来,一个残忍的现实浮现在眼前。
祭雁青移走神树,和寨子里所有人一起搬走了。
沈决麻木的心脏再次抽痛起来,他茫然地四顾周围,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屋里的摆设没有变,外面的园子也没有变,祭雁青照顾的每一朵花,每一株草药都鲜活的生长着。
沈决带着一身伤,疲惫地坐在祭雁青的园子里等着。
他可以去看看神树还在不在,就能知道祭雁青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也可以去阿喜婆婆家看一眼。
可是他都不想。
他固执的,自我欺骗的,守在祭雁青的园子里一直等。
等到太阳下山,等到天空被夜幕笼罩,等到玄月高挂。
沈决抱着膝盖,将头偏着埋在膝盖里,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那扇未锁的门。
他将这三日的一点一滴全部回想了一遍。
在祭雁青解了他情蛊的那一刻,沈决终于悲哀的发现,他的症状,或许从来都不是情蛊的作用。
祭雁青就像是不经意落在他心里,随风飘扬的一棵芦苇种絮。
由于分量太轻了,落在心里时毫无所觉。
随着时间推移,祭雁青这个名字早已不知何时在他心底生根发芽,在他心间肆意疯长。
等到他心间开出大片大片芦苇花,等他终于意识到,那不是情蛊时,一把野火,将芦苇荡烧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平原,和泥土中纵横交错的根脉。
沈决在园子里坐了一夜。
夜露化作披风,湿漉漉披在昏沉睡着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