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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凭着下意识的动作,点进了谢棠的聊天框。
他犹豫了一瞬,然后拨通了微信电话。
那边不接,他就一直打。
直到谢棠不耐烦了,这才接通。
夜色正浓,今天的月亮并不圆,像是被谁咬了一口,丑不拉几地。
“周辞宴,你有事。”
疏离冷淡的语气,和夜风一起吹进了周辞宴的耳朵里,又凉又涩。
“我病了。”
他声音带着哑,字音不重,含了几分鼻音,泛着浓浓的委屈。
听他虚弱的音调,谢棠气散了大半,语气也放软了些,“怎么又病了?”
“可能是我太想你了,就病了。”
相思成疾。
他声音缱绻,透过电磁波,震着人的鼓膜,丝丝绕绕。
有点痒。
谢棠呼吸微窒,他惯会蛊惑人心。
她沉默半晌,“这样的话,跟多少女人说过。”
周辞宴敛着笑,语气温柔,“没,就你一个。”
她才不信,他舅舅说过,喜欢说情话的男人都是惯犯,情场老手了。
见那边不吭声,周辞宴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棠大夫,你来吗,我不白嫖,我给你诊费。”
只听声音,他这话尤其真诚。
可要是看他的脸,这话就变了味道。
她心软,尤其是对小猫小狗。
小时候,经常来她家院子外蹭吃蹭喝的流浪狗,不小心死了,她都会哭上好久。
其实她也不确定死没死,毕竟没看见尸体,只是他舅舅说,外面没人养的小动物,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那时,她还在北城生活,冬天很冷。
周辞宴在她眼里,就是冬天路边上那条就要冻死的流浪狗,没人管,是真的会死的。
谢棠挂了电话,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周辞宴就坐在工作室内等着,他坐在谢棠平日里工作的椅子上等着,他随手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乱写乱画,无聊得很。
最后他用黑色油性笔在纸张的末尾,工整地写上了谢棠的名字。
那是那张纸唯一干净的地方。
他盯着那个名字愣了好久,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女人那张脸。
等了好半天,女人愣是不来。
距离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多了。
周辞宴将那个字推远,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