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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琳漫不经心回过头。
之前是居高临下。
现在是高高在上，傲然睥睨地低看着她。
如同在看一只濒临垂死的蚂蚁。
秦柠把头垂得低低的。
她活这么大，平时磕着碰着都要矫情哼两声，秦铮和秦恒都要哄着她的，现在却卑微地跪在这里。
“求求您，张总，借我五百万——让我哥还清债务，我保证会离开京城，离蒋霆琛远远的。”
“秦柠啊……”
张琳手里的红酒一口饮尽。
放下杯子的同时，俯身凑近秦柠。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秦柠的头发，就像抚摸一只乖巧听话的宠物。
“不用说借，给你八百万，剩下的三百万足够你们家平平静静活下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你们自己决定。”
三百万，有的家庭到死都攒不了一百万。
秦柠知道张琳的意思。
就是让他们低调活下去，她大发慈悲施舍他们，绝对够活的！
秦柠向蒋霆琛讲述那晚上的种种。
她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把自己说的多可怜。
或许当时真的很惨很可怜，可比起后面的事，那根本不值一提。
秦柠平静稳定地说：“钱，我拿了，也花了。当年的事，在我这里就是一个节点。接下来，蒋先生还想听听夜城的事呢，还是打算说说自己的听后感。”
她话音悠扬，苍白的脸上，笑容格外刺眼。
好似真的说了一个可悲可怜的故事。
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你……”
蒋霆琛瞳孔颤动，他仅是和她对视了一眼就急速移开。
“我……”
他放在桌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握成拳，骨节处泛白，甚至感受得到他隐忍的愤怒和颤抖。
“蒋先生。”
秦柠轻飘飘地喊了他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