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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金簪子,也确实好看……”
“好看,哈哈,好看极了……”
***
秦檀与谢盈出了皇后的永仁宫,便道了别,分开了。永仁宫外的雪已经变小了,未落到地面就化成了雨点。红莲替她系上了秋香色的披风,掌了一柄红油纸伞。宫道上积满白色,中间两三列足印,雪被压得结实,露出下头青色方砖。
“夫人,小心路滑。”红莲提醒道,“回府的马车已在南宫门前候着了。”
按道理,秦檀应出宫归家。但她刚走出永仁宫没多久,便被一个宫女拦住了。
是恭太妃身边的宫女,皎月。
“贺夫人,不好了呀!”皎月声音里满是焦急,“大事不妙了呀!”
秦檀对恭太妃没有好感,便冷着脸问:“敢问皎月姑娘,何事如此如此慌张?”
此时,恭太妃从皎月身后步出。
“你夫君贺桢在御前言行无状,触怒皇上,如今皇上呀……要砍他的头。”
恭太妃的声音,与秦檀记忆里并无差别。秦檀行了礼,抬头看向太妃。
因先帝驾崩,如今的恭太妃再无从前华贵打扮,而是素衣简拆,佛珠常挂手间,脂粉亦淡了许多,显出一份真正的老态来。
细雪无声,落于伞面,恭太妃一直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檀。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言行颇有深意,“哀家心善,愿意带你去御前。若你求情,兴许还能保住夫君一条命。”
秦檀微怔。
前世,似乎确实有这么一桩事。贺桢不懂帝心,在李源宏登基当日便触怒他,被李源宏打入牢中。秦檀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捞出牢狱。不仅如此,此事还连累贺家遭殃,家中钱财被没走无数,险些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也许是贺桢在牢中想开了,褪去了那股自命清高的耿直,竟开始学着人情交往——虽他依旧讨厌阿谀奉承、满口好言——后来,凭借他的才学,他不仅官复原位,更是平步青云。
秦檀回想起前世贺家所经历的劫难,心里有些纠结。
那可真是一段折磨、贫穷、受人践踏的日子,比被李源宏记恨还要让人难受。
说实话,她是不想再经历一遍动荡的。她虽有心和离,可先帝驾崩,和离之命化作云烟,她也无可奈何。如今的她,便是贺家船上的一个水手,随波逐流。
恭太妃带自己去御前,必然是不安好心。十有八|九,太妃想要她也一并被砍头;她与新帝,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