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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马骧略带激动道,“总归是本官没有看错眼,你快起来吧”。
夏杨又是磕了个头才起身,心中怀疑,也就轻声说道,“大老爷......”
马骧知他意思,踱了几步,坐到大椅上长出一口气,“唉,终究是棋差一着,落了人家的圈套里,本官不日将去职”。
夏杨闻听此言,心中空空落落,他自幼父母早丧,兄妹两人艰难求存,虽有叔父帮助,总归是不自在,早早的就知道世间艰难,小小年纪就见多了悲欢离合。
苦难并不值得歌颂,因为没人想吃苦咽难,没有一个人。
苦难只能使人加速成长,或是历经艰难成为参天大树遮天避雨,或是折腰摧眉成为攀树藤蔓口腹蜜剑,或是心胸狠厉成为山匪贼寇为祸一方。
夏杨偷听过夫子讲学,也跟着货郎学过嘴舌,更是跟着铁匠练过打铁,磕磕绊绊到了十六岁,背着夏立言求人入衙门做了个白役。
借着点光给妹妹夏氏寻了个夫家,虽说秦二壮是村里的汉子,可胜在憨厚实诚,又断文识字会些拳脚,拼着挨骂也是硬将妹妹嫁了出去,总好过给县里的举人张老爷做二房。
夏杨并不怨恨夏立言,叔父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做富户老爷的新娘子(妾)虽说不自由,可一定会衣食无忧,说不得他也会得个好差事,可是妹妹夏氏不愿。
一世亲兄妹,岂是以物能衡其贵哉?
自他将妹妹嫁了出去,夏立言更是不再管他,在衙门里也是多受磋磨,成化二十年换了县太爷,偶然间得大老爷看重,如今已是坐到了副都头。
马骧看着夏杨面色时忧时悲,最后终是平静下来,说道,“自打本官掌县署权令,拔你做了正差,给你的差遣,你从不拖延,办事公道,又不恶意滋扰百姓,本官都是看在眼里,现如今你早已恶了主簿等人,可有行止?”
夏杨思索片刻道,“小人哪里有什么主见,从小长在汶上,出县也多半是大老爷派的公务,最远不过是到了兖州府”,话罢顿了一下,又是说道,“小人得大老爷信重,恶了三老爷又如何?大不了不做这劳什子衙役,若是欺我,去了兖州府扛大包就是”。
马骧笑了,起身拍了夏杨肩膀一下道,“竟说些丧气话”。
走了几步,到大案前取过一个信封递给夏杨,夏杨低头一看见上面写道,“宗兴兄启”。
“你识文懂武,知道进退,难得的是忠心不二,昨日夜里,上府的通判杨老爷向我求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