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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心情再瞅下去,回身呆滞地对着眼前桌椅,突然发现那晚他献宝的猪鼻子存钱罐不见了,赶忙跑去打开行李箱翻箱倒柜找起来,依然没有,连他用卫生纸包起来的碎耳朵都弄丢了。
李景恪开门进来的时候,池灿刚发了急地喘着气站起来。
“哥,”池灿声音有些迟缓发哑,低低叫了一声,鼓足勇气问,“……你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
李景恪回来拔了电脑旁边的U盘拎手上,不紧不慢看池灿一眼,眉骨好像自然而然收紧,李景恪另一只手上夹了烟,白雾飘飘,他说道:“晚上有事。”
“什么事?放假了也要上班上到那么晚么?”
李景恪盯着他沉默片刻,很轻地笑了,声音温和地说道:“池灿,已经给够时间让你清醒了,别真的来挑战我的底线。”
“我的存钱罐……”池灿攥紧拳头,几乎失神地嗫喏。
“吃饭钱在抽屉里,安分一点。”李景恪径直推门便走了,来去匆匆。
李景恪晚上确实有事,新找的地方每晚要上夜班,工钱日结,到岗就算,正合了他的意。
至于沈老板那边,在丁雷彻底松嘴之前都不在李景恪的考虑范围之内。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但不能有命赚没命花。
丁雷能对付李景恪的手段早已用尽过一遍,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不对池灿做什么,也能造成威胁。李景恪哪怕把这个弟弟看得再淡,一直留在了身边也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这些好像都还不叫问题,真正令人棘手的,是现在这个弟弟自己开始在危险边缘试探。
李景恪觉得荒谬又突然,池灿想要依赖他信任他,亦或是凭借求生本能抓紧手中唯一的浮木,都很合理,但池灿那晚的举动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这不是池灿的错。
只是李景恪又想起他们从农家乐回来那晚,池灿亲眼目睹了他和程言宁的关系,在学校也会听见风言风语,所以将那称之为怪癖。正常人不会有的怪癖。他不知道池灿那颗天真灵活的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居然有样学样模仿起来。
转念之间其实也不算大事,李景恪没养过小孩,跟池灿不存在所谓兄弟情深,可以像其他人以为的那样图谋不轨、也把池灿当消遣玩意儿养。他就必须带着某种目的,连相依为命对他这样生性淡漠、喜怒不明的冷血动物而言仿佛都是天方夜谭。
但李景恪不想。
走出街口站在路边抽完这根烟,李景恪接了个电话,神色语气不自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