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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原本可以为他的改变而喜闻乐见的。
他戴着口罩,跟了江岁年一路,看着他们一起吃过了午饭,用流利的外语交流,看着他们在路口分别时,江岁年被那个混血长相的男人抱在了怀里,似乎还亲吻了他的额头。
路见淮始终没有出面说话,一直等到他们抱完,他才像刚来到这里一样,忽然出现,给了江岁年一个惊喜——但或许是惊吓。
“刚才抱你的那个,是同学吗?”
路见淮在和他一起回家的路上,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他们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江岁年听见他的问话,似乎愣了一下,才开玩笑地回道:“国外是这样的啦!大家都抱来抱去的,这是一种礼节,我也要入乡随俗嘛!”
路见淮不知道自己是信了还是没信,一直沉默到回到江岁年居住的公寓。
“亲吻额头,也是国外的一种礼节?”
江岁年或许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郁气,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把毛巾拿起来又放下,磕磕绊绊解释道:“是……是啊!”
路见淮忍不住冷下了声音:“拥抱可以,但亲吻,你不知道拒绝吗?”
江岁年开始强词夺理:“国外大家都是这样的!你发什么脾气啊?!”
路见淮闭了闭眼眸,爱上很容易,但爱下去十分困难,他最终还是不想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同学,影响了他和江岁年这么多年的关系,他不想用利益来算感情,但这期间的沉没成本,他就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原谅很容易,但忘记很困难。
四年后,江岁年镀金完成,他回国了,下飞机的时候,路见淮去接了他,那件事没有人再提起,可从江岁年回得越来越晚的消息来看,路见淮不得不去预想那个最坏的可能。
回国后江岁年的第一场接风宴,他们坐在一起,众人打趣两个人分别四年,却依旧像刚谈恋爱那样恩爱,但实际上,这段感情其实早已经有了裂缝。
路见淮很讨厌拖着一件事不解决,他在当晚挥开了江岁年想抱过来的手,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在国外,谈了恋爱吗?”
江岁年一下子呆在了原地,他的神色和小时候忘记带课本,害怕被那个最严厉的老师责骂那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你实话说,是谈了吗?和那个同学?”
江岁年沉默了很久,路见淮很有耐心地等待他,少年结巴着说出他在国外的那段感情经历:“他、他很照顾我,我刚开始什么都不会,是他教了我很多东西,他向我表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