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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六点半,詹姆斯·本涅特坐在自己房间壁炉前面的抉手椅上,他已经没有精力,穿好衣服去吃晚饭了。他的大脑因为疲惫,变得极为沉重,气流在房间里吱吱作响、翻腾不休,而凯瑟琳·博亨还没有从怀恩医生处回来,尽管她打来电话说,约翰·博亨肯定能够复原。
电话留言:“我是卡尼费斯特殿下的秘书。由于昨夜心脏病发,殿下此刻无法经起一次车旅颠簸,只得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致电殿下的诸位警官若有疑问,建议与殿下的主治医生沟通……”诸如此类的话。
詹姆斯·本涅特抬头看着挂在壁炉上方,一幅黑暗的油画,又低头看看膝盖上放着的无纽衬衫。无论是谋杀、自杀或者屠杀,都要如常消耗热量,穿上无尾礼服。
莫里斯·博亨今天晚上异常兴高采烈,甚至下达命令说,为了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供应某种特殊的雪利酒来代替鸡尾酒。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同意在白修道院过夜。换而言之(本涅特想):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脑子里想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最严重、以及最不可避免的问题是,莫里斯·博亨对凶杀案的见解对吗?
詹姆斯·本涅特和马斯特斯,以及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一起从水榭回来,约翰·博亨和贾维斯·威拉稍稍落在后面。一路上,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心情放松,小声发表了一些对莫里斯的评论,包括他的性格和习惯,声音充满魄力,嘶嘶传入听者耳朵中。但也仅限于此了。
当莫里斯·博亨解释,自己关于谋杀的理论时,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仅仅哼了一声。在水榭客厅的假烛光照射下,他摆出一副木然的表情坐回椅中,听莫里斯灵巧地把缰绳套到卡尔·雷格的脖子上。
马斯特斯被感染了,明显地,贾维斯·威拉也露出同样的表情。詹姆斯·本涅特更愿意承认:自己不仅仅是被感染了,还有些别的感觉。但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两者都不是。
“你说,”亨利·梅利维尔爵士咆哮道,“卡尔·雷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