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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转瞬即逝的脉冲,对于IT共和国来说,实体世界上近一半的IT从业者都是其公民,抹掉这些印记是很容易的。
程序员、网络工程师、数据库管理员这类人构成了IT共和国的主体,这个阶层是19世纪的产业大军在21世纪的再现,只不过劳作的部分由肢体变成大脑,繁重程度却有增无减。在浩如烟海的程序代码和迷宫般的网络软硬件中,他们如两百多年前的码头搬运工般背起重负,如妓女般彻夜赶工。信息技术的发展一日千里,除了部分爬到管理层的幸运儿,其他人的知识和技能很快过时,新的IT专业毕业生如饥饿的白蚁般成群涌来,老的人(其实不老,大多三十出头)被挤到一边,被代替和抛弃,但新来者没有丝毫得意,这也是他们中大多数人不算遥远的前景……这个阶层被称作技术无产阶级。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把世界格式化!这是被篡改的国际歌歌词。
我突然像遭雷劈一样,天啊,我的钱,那些现在还不属于我,但即将为我买来两个多世纪生命和生活的钱,要被删除了吗?!但如果一切都格式化了,结果不是都一样吗?我的钱、我的基延,我的梦想……我眼前发黑,无头苍蝇般在办公室中来回走着。
一阵狂笑使我停下脚步,笑声是郑丽丽发出的,她在那里笑得蹲下了。
“愚人节快乐。”冷静的刘伟扫了一眼办公室一角的网络交换机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交换机与公司网络断开了,郑丽丽的笔记本电脑接在上面,充当了服务器。这个婊子!为了这个愚人节笑话,她肯定费了不少劲,主要是做那些新闻画面,但在这个一个人猫在屋里就能用3D软件做出一部大片的时代,这也算不了什么。
别人显然并不觉得郑丽丽的玩笑过分了,强子又用那种眼光看着我说:“咋啦,你应该对他们发毛才对啊,你怕什么?”他指指高管们所在的上层。
我又出了一身冷汗,怀疑他是不是真看透我了,但我最大的恐惧不在于此。
世界格式化,真的只是IT共和国中极端分子的疯话?真的只是一个愚人节玩笑?吊着这把悬剑的那根头发还能支持多久?
一瞬间,我的犹豫像突然打开的强光灯下的黑暗那样消失了,我决定了。
晚上我约了简简,当我从城市灯海的背景上辨认出她的身影时,坚硬的心又软了下来,她那小小的剪影看上去那么娇弱,像一条随时都会被一阵微风吹灭的烛苗,我怎么能伤害她?!当她走近,我看到她的眼睛时,心中的天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