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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就只有老猫这种人惦记了。连史奇澜都不惦记她了。两年多一点音讯都没有。
"你一直惦记的那个人浮出水面了。"老猫说。
"谁?!"她的直觉已知道是谁了。
"姓段的。人间蒸发有两年多了吧?"
"他在哪里?"
"我小兄弟在大仓看见他了。还挺会尝鲜,刚开业他就来了。"
晓鸥想过多少种面对段凯文的画面?多少种责问和讨伐?现在她什么也想不出,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现在他回房间去了。昨天一夜肯定玩得很爽,一早有力气游泳!"老猫说。
午饭时间老猫替晓鸥把消息完整化了。段凯文经一个朋友介绍,找到了一个刚刚在银河贵宾厅上班的叠码仔。一个十几年前偷渡到妈阁的广西仔。他从广西仔手里借了二十万筹码,玩了十几个钟头,赢了七八万。
一下午时间都不够晓鸥来想怎么办。一个人失信失到这程度,反而无懈可击。消失两年多还冒出来?别人都羞得活不了,他反而无事,照样在天黑之后来到赌厅。
老猫买通了中控室的头头,允许他和晓鸥从监视镜头中观察段凯文。段除了人添了层膘和肤色加深一点之外,毫无变化。两年大隐,又是一条好汉。他穿着一件深色运动夹克,浅色高尔夫裤,阿迪达斯运动鞋,好像他抛下所有债务所有人只是去度了两年的假,打了两年的网球或高尔夫。
荷倌开始发牌,段跟他的三个赌伴都押了庄。翻开两张牌,庄家赢。晓鸥从不大的监视仪屏幕上细看段凯文往回刨筹码的动作,比当年更具活力和贪婪。他不是贪婪赢来的钱,而是贪婪赢的本身,或者赌博本身。
老猫在屏幕前为段当啦啦队,同时当教练:"押得对,押太小了,妈的,蛋给吓软了……好!好!……再出个三点、两点也行……好,三点!小子赢了!……"
晓鸥回头看一眼老猫,干这么多年了,兴头还这么大。老猫的头发几乎全白,虽然才四十五岁。他从不承认为拖债的赌徒着急生气,但他的头发承认。还有他的肠胃承认。老猫碰到顽劣的客户欠债躲债,他会出现一种滑稽的生理反应:不断打嗝,平均两秒钟打一个响嗝。现在他为段凯文的赢开始打嗝。
"走,到厅里去!"老猫拉晓鸥。
"等一会儿。"
"等什么呀?再等连这点钱都要不回来!有几十是几十。"
晓鸥还是盯着监视器上的段凯文,似乎怕对峙的时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