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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姜琇」这两个字能再给他念出来。
我顿了一下,转过身去,拢着袖展眉看着谢宴戈。
头两次见他没有细看,原来时隔一年多,他已经长得更高了。从前我还到勉强到他肩头,现下大约只有胸膛了。少年意气仍在,还多了分沙场磨砺的冷气。
他踏着暮光走过来,我只能,徒然地微笑。
他停在我面前,我下意识地往后退,我已经不能接受和他相距三尺之内。
谢宴戈将视线从我后退的足上收回,手搭在剑鞘上一哒一哒的,我猜想他生气了,向来只有他嫌弃别人的,没有别人嫌弃他的,他大概也难以忍受。
他看向我。
「姜琇,离周衍远一些。」
我听了兀自好笑。
「你见他面上温润,知晓他是什么样城府的人?在北齐四年,你又知晓他如何在北齐引得几位皇子厮杀内斗,自个儿又过得极其安适无恙的?」谢宴戈说着有点儿火气上来了:「世上好儿郎这么多,周衍你最不该近。」
这话听得好似他做了多大牺牲一般。我眼里酸,却还要笑。
我说:「纵然千般如此,可是,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宴戈,我为草为萤,又与你何关?与你谢宴戈有什么关系?
他一下哑住了,脸上霜白一片。
我继续说:「天下的好儿郎这样多?」我唇生讽色,压低了声音:「太子的侧妃、无法承爵的国公庶子、家有妾室的柳家子,这样的人家与我姜府议亲。谢宴戈——真是,拜你所赐。天下的好儿郎与我大半没了关系。」
我将最不堪的模样翻出来,刺得自己鲜血淋漓。谢宴戈踉跄往后退两步,我听闻他纵战场上单枪匹马地横对千军也颜色不变、半步不退。
我自己痛得厉害,瞧见了他失意的模样却觉得畅快。他这样骄傲的人,平生未免没有这样下脸的时候。
谁家姑娘,咬牙切齿地去爱、去恨一个人。满脸的泪还在笑。
我怨你陪她人左右相欢,怨你偶然想起我有愧疚,更怨你因为这愧疚不得不来提点我。
可是,谁要你愧疚,谁要你可怜?
谢宴戈往回走,我在他身后,冷冷地吐声:「我唯有一愿,求君成全。」
他停住。夕阳的余晖到底散尽了,冷月如银般倾洒。
少年郎的影子在我满眼的泪里模糊,风里春寒刮人疼。
我说:「但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