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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过来了。
无论好坏,我总对某些“最后一次”的事物有些伤怀。就比如现在,这座岛上留给我的都是些噩梦般的回忆,我却开始想念。
出院之前复柏偶然得知了我有失眠的毛病,给我开了很多药,他告诉我这些全都是有助于缓解失眠的药物,我看却不尽然。
除了开药,他还将秦照庭叫进了办公室里进行不对我公开的秘密谈话。
偷听快变成我的看家本领,这次我没有被他们抓到。
虽然没有明说我不正常,但句句都在说我是个神经病。
也许是被复柏洗脑,我最近越来越觉得我有病了。
我的神经是从很早的时候开始的。
最初的记忆要源自于幼时起,在路上见到小猫时我要说你好,踩到小草要说对不起,高考前对于为我工作了三年的厕所电灯泡要鞠躬说谢谢。
这正常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没有见别人这样干过。
再比如现在,在万米高空之上,在只有我一人清醒的机舱里,我在和一座岛闲聊。
我问它觉得秦照庭喜欢还是不喜欢安夏,它说:“关你屁事。”
我告诉它自己以后不会再来了,它好像面露嫌恶,跟我说:“快走不送。”
“……”它是一座很凶的岛。
我悻悻地将目光自窗外收回,落到秦照庭身上。
今天的秦照庭没打发胶,也没做任何应酬场合的造型,只简单地穿了件藏青色休闲T恤,额前的头发垂落着,堪堪盖在眉下,如果再加一个双肩包,看起来就会像个二十四五的男青年。
他其实一点也不老。
秦照庭蒙着眼罩已经睡过去,他微微皱紧眉头,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秦照庭,”我轻轻摘下他的眼罩一角,在他耳边轻喊,“快醒醒。”
秦照庭没有如我愿醒来。
我顺手推推他的肩膀,他眉头蹙得更紧,随后睁开眼来。
我惊喜道:“你醒了。”
原来推肩膀的效果这么好吗?
秦照庭将眼罩掀了上去,额发被顺着捋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下面长了双眼角微微向下垂的眼,仔细看里面还有未来得及完全消退的睡意。
很快那半分睡意消失了,秦照庭深深看了我一眼。
他视线停留在我脸上太久,以至于我忍不住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