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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了。他走后,毛娅惊呼她丢了一只白色回力鞋。
毛娅砍刺巴回来,一口咬定布布藏了她心爱的白回力。因为布布常闷声闷气地藏东西,藏梳子、藏肥皂盒、藏一切他看得上的东西。布布藏的东西连金眼和憨巴都嗅不出来。但他藏一阵就自己拿出来,悄悄放回原处,那是因为他又对新的物件发生了兴趣。他这本领在一岁就无师自通:那次大红气球带来的空投物资始终无暇上交,一堆花里胡哨的小裤衩小背心突然不见了。大家静坐三天,基本上人人都承认了自己对那些小衣物的确迷恋,但并不想偷它藏它。小点儿翻来覆去地想:是否是我干的?难道我无意之中、毫无知觉地又犯了次老毛病?静坐的三天里,她仔仔细细地反省,这才发现自己的确很久没偷过东西了。
沈红霞对两个隔世的女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瞧啊,这样丢人的事会发生在我们的集体里。她看见她俩也露出惊讶:原来到了你们的年代也不是人人都高尚的啊。
沈红霞用低哑柔和的声音说:“我相信每一个人。”
所有人一听这话都默默站起来,因为她实质上是说:每个人都可能干这种事。所以她们不吭声地打开自己的行李、被子褥子。最后在布布那个废弃的、磨光了毛的羊皮襁褓里发现了赃物。
从此他再藏东西就高明多了,任何搜查都无效。有次藏了柯丹的老皮鞭,怎么拧他的肉他都不动,眼珠东张西望到处转。因此毛娅就骂他:“喝狗奶长大的杂种!”布布一丝不挂的黑身体常拱在姆姆身边,与金眼、憨巴滚成一团。毛娅骂他杂种,他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拨弄着姆姆老丑得不像样的奶头。
柯丹从马鞍上卸下刺巴,瞪了毛娅一眼,想发作却忍住了。第二天,毛娅出牧出了半截跑回来哭,说枪丢了。柯丹不动声色,手里正用牛骨头线拐子捻毛线。她把用碎羊毛捻的毛线全都染成鲜红,将来给布布织衣织裤织帽儿。她看也不看毛娅,说:“丢了?找哇!”
远处布布在和三条畜生嬉闹。一岁时他头一次强行去吮老姆姆的奶子,险些将姆姆掐死,若不是金眼及时咬了他一口的话。
毛娅说:“班长,你别开这种玩笑!”
柯丹笑嘻嘻道:“老子没得闲,跟你开什么玩笑。”
毛娅声音尖起来:“就是你藏了我的枪!我把枪放在草棵上,睡了一会会儿觉,就没了!”
“好意思,钻到帐篷里睡觉!怪道头越睡越扁。”
毛娅突然破涕为笑:“就是你拿的!要不你咋晓得我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