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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就是他大舅子。
自从爱米丽亚进了联队,乔治觉得那儿的太太有好些很不体面,可又不得不介绍给她。他告诉都宾说他决意要赶紧换一个比较像样的联队,省得叫他太太和这些恶俗不堪的女人来往,都宾听了自然心满意足,这里不必再说。因为来往的人不够体面而不好意思,这也是一种俗气;犯这种毛病的人,男的居多。女人里头,就是上流社会中的阔太太喜欢这一套。爱米丽亚是个大方本色的人,不像她丈夫那样,装腔作势的做出无地自容的样儿,还只道自己文雅。奥多太太帽子上插着一根鸡毛,胸口上挂一只大大的打簧表,随时随地按着弹簧叫它报时。她告诉人家说,她刚结了婚踏上马车预备动身的时候,她爸爸就送给她这么一件礼物。她不但打扮得古怪,举止行动也各别另样。奥斯本上尉每回看见自己的妻子和少佐太太在一块儿,就觉得钻心刺骨的难受。爱米丽亚却满不在乎,只觉得那老实的女人怪癖得好笑。
他们这次旅行是有名的,后来英国中上阶级的人差不多个个都沿着这条路线走过一次。奥多少佐太太的见闻虽然不算广,可是和她在一起旅行却是再有趣也没有了。她说:“亲爱的,说起航船,你该去看看从都柏林到巴利那索尔的船才好呢。跑的是真快!那些牲口也真叫好看。我爸爸有一只四岁的母牛,在赛会上得了金奖章,总督大人还亲口尝了一块,说他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喝,这种牛,在这国里哪里看得见?”乔斯叹了一口气说:“最好的肥瘦相间的五花牛肉,只有在英国吃得到。”
“还有爱尔兰,所有的好牛肉都是爱尔兰运来的。”少佐太太和好些爱国的爱尔兰人一样,喜欢把外国的东西跟自己国里的比较,觉得什么都是爱尔兰的好。她说白吕吉思的市场根本不配和都柏林的相提并论,这对照真把人笑死,其实除了她谁也没想到把它们打比。她又说:“你倒得跟我说说明白,市场大楼顶上那了望台要它干吗?”说着,她大声冷笑,那蛮劲儿足足可以把那年深日久的了望台笑得塌下来。他们走过的地方全是英国兵。早上,英国的号角催他们起身;晚上,英国的笛子和战鼓送他们上床。比利时全国,欧洲所有的国家,都已经武装起来,历史上的大事就在眼前。老实的佩琪·奥多,虽然也像别的人一样,会受到战争的影响,却还在谈伦巴利那法特的景色,葛兰曼洛内马房里的马匹,和那儿的红酒,咭咭呱呱说个不完。乔斯插嘴描写邓姆邓姆地方的咖哩饭。爱米丽亚一心在她丈夫身上,盘算怎么讨他喜欢。这三个人都觉得所说的所想的是全世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