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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连班里的人也都感到惊讶。”
“听说解剖少年的时候您也在场。”
“直到今天,一提起那个场面浑身还会起鸡皮疙瘩。”这一定是可怕的回忆,三泽的脸色苍白起来。
“奥山也在场吗?”
“不在。”
“您把那个场面描述给奥山听过吗?”
“没有,事先对我们少年队员宣布过,实习中的所见所闻不能外传。奥山是教宫,那种事不能告诉他。但是活人解剖的惨景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思想负担太重,于是悄悄地告诉少年队内务班的班员。一到晚上少年队员的宿舍就成了互相交换白天实习见闻的场地。”
“那么奧山是从哪儿听到解剖的情景才作那首诗的呢?”
“反正是参加解剖的人告诉他的。”
“野口班的薮下技术员在场吗?”
“野口班是研究立克次氏体的,不搞解剖。”
“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少年活活地开膛破肚呢?”
“为了获得新鲜的标本。”
“如果不妨碍的话,我想请您谈谈解剖的情况。”
“能回忆出来的都是些令人厌恶的事。”
三泽鼓起勇气,重新挖出了埋在战争伤疤下的可怕记忆,他叙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活人解剖场面。
昭和十九年四月初,少年一动不动地蹲在解剖室的角落里,那位少年比我小得多,当时才十二、三岁。他看着眼前十几个穿白衣的石川班班员、浅黑色的铁制手术台、手术台的上面,从天花板吊下来的无影灯照亮全室、盛着福尔马林液的标本玻璃容器,闪着寒光旳手术器材——事实上就是剖开少年身体的凶器——手术刀、切割刀、切开器、锯。闻着解剖室内的福尔马林气味,被眼前这种紧张的气氛吓蔫了。
就象当时大部分中国普通市民一样,少年很瘦、脸色很坏。出于生物的本能,他似乎预感到自己身上将要发生的事,拚命把身体蜷缩起来,恐怖地等着事情的发生。有时他向四周射去求救似的目光,这里没有一个同伴,他已经同平日可以保护他的亲人远远地分开了,他意识到现在再哭、再喊,亲人也听不到。少年完全绝望了,他尽可能缩卷身休,似乎要躲到自己身体里去。
参与解剖的队员已分派好各自的任务。担任主刀的是石川班的助手格技术员,口述剖验记录的是班长级的技帅(医师)、记录口述的是新米技术员,此外还有协助手术的技术员以及十几名参观实习的少年队员。各班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