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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那一束阳光里,云琅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脸。
如果忽视他干瘪的嘴巴,他的天庭还是很饱满的,一双细细的丹凤眼其实也很耐看,当然,如果不是显得很阴鸷的话,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老虎的背上驮着一柄粗大的木弓,以及一只装满羽箭的箭囊。
他感受到了云琅的目光,就转过头用一种古怪的语音道:“别死,死了,就成虎粮了。”
说完话,就跟着老虎走出了石屋。
云琅陷入了沉思。
他也算是走南闯北过来的人,不论是西域汉话,还是苗家,傣家汉话,哪怕是蒙古人拖着长音的汉话他都听过,从未听过虎外婆说的这种腔调。
更何况,这家伙总共就说了两句话,两句话都不是云琅直接感受到的意思,而是经过他翻译之后得来的消息。
或者说,这家伙还是一个说古言的人。
云琅知道,年代越是接近后世,他们的语言就与后世越接近,听起来也越少阻碍。
他之所以肯定虎外婆说的是古言,纯粹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堆的竹简。
昨夜屋子里漆黑一片,竹简胡乱的堆在墙角,还以为是柴火,而他身体下面的竹简更多,最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写满字的木牍,可以说他是躺在学问上面的。
这个发现让云琅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落后到这种地步,或者说能原始到这个地步。
只有蔡伦之前的人才用竹简木牍啊……
被火烧焦的外皮如同铠甲一般正在变硬,这让他想要弯曲一下胳膊都成了妄想。
好在脖子似乎有了很大的活动余地,于是,他的脑袋可以微微的向左转或者向右转,比昨日的视野要宽阔许多。
竹简上的字体云琅认识,是大名鼎鼎的小篆,这非常符合木牍的身份。
至于内容,那些如同花纹一般的字迹实在是太陌生,瞅了半天,看到的竹简上就没有一个他能认识的字。
倒是上面一层新木牍上的字迹他大概能认出一些来。
“五月初五重五日,星在天南,帝冢无恙。”这竟然是一片新写的简牍。
这让云琅紧张起来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学识在这里似乎没有半分优势。
这些竹简都不是很旧,其中还有一些堪称簇新,这说明这里的人还是在大量的使用竹简木牍。
随着石屋里的光线越来越充足,云琅用一个考古者的眼光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