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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了画室。
“这个给我吧,看着还挺放松。”明昭指着柜子里的一副画说道。
明暄走过去拿出来了这幅画,是一片碧蓝天空下迎风而立的向日葵,整幅画都是浅色调。
“行。”明暄说,“我挑时间给你裱出来。”
“那我倒个水上楼接着睡了,你早点歇。”明昭适时地打了个哈欠,推开画室的门走了出去。
明昭前脚走,明暄后脚把门关上了,他打开房间里另一个柜子,拿出来了一块偏小的,钉好的正方形画布摆在了画架上。
画室里除了各种各样的作画工具,还有一台插着电的打印机。
明暄把刚刚拍的那些画一个两个都传了过去,打印机嗡嗡运转,吐出来一张又一张照片。
他拿起一圈纸胶带,把打印机吐出来的照片一张一张贴在了画架背后的墙上。
做完这些,明暄刚打算调色,手机响了起来。
是祁随之打来的语音。
“明暄。”祁随之的声调带着慵懒的困意,还含着一丝醉后的缱绻,“我到酒店了。”
“好。”明暄轻声细语地开口,“早点休息。”
“晚安,明暄……”
“晚安。”
话音落下,电话那端只剩下了匀长的呼吸声。
通话还在继续。
明暄听着扬声器传出来的匀浅呼吸,摩擦被子枕头发出的声音,打消了挂断电话的念头。
他轻手轻脚地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拿起调色盘挤颜料调出想要的颜色。
笔尖游走在画布上的声音,洗笔时的水声,是明暄的日常。
而不属于自己的悠长呼吸声,则是明暄旖旎的梦。
·
时间一晃,明昭在八月初回了美国,回去之前还不忘捎走他那副向日葵。
送走明昭后,家里只剩下了明暄陈姨和两个老人,明暄每天在家画会儿画,帮奶奶给打理打理花园,陪爷爷下会儿棋,时不时跟祁随之分享分享日常,日子惬意地不行。
临近月末,明暄冰箱里的草莓奶存货也差不多荡然无存,他拿出冰箱里倒数第二盒草莓奶,挤开纸盒插进吸管,从厨房游荡到了客厅的这一段路中就已经喝完了。
轻车熟路地把纸盒扔进垃圾桶,他从沙发上揪起来一个抱枕环在怀里,脑门朝下栽在了沙发上。
不知道维持这个姿势睡了多久,挤在沙发缝里的手机震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