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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鸢吹了一夜冷风, 第二日便病了。
她背后的旧疾原经不住冻,脊骨是身体的支柱,这支柱一遭毁坏,整个人精神气都被抽走。
风寒伤身,陆明钦坐在床边握住掌心的小手,目光在她泛白的面容之上缓缓描摹。
谢知鸢费劲地睁开眼,正巧对上他的黑眸。
好似能看穿人心的目光静得可怕,可男人到底没说什么,替她掂了掂被角哄她睡觉。
谢知鸢喝了好几日的药,结结实实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勉强能起身。
她特意挑了个大晴天下地,同红芸说想去逛逛顺便晒晒太阳。
红芸不疑有他,抚着谢知鸢出了门。
临近小厨房,苦涩的药味蔓延至鼻尖,里头正在替她熬药,侍女们手忙脚乱的,似乎还做不惯这些事。
趁着红芸前去搭手,谢知鸢偷偷从角落里攥了一把药沫子在手心。
她在这喝了药才走,浑身上下都是药味,掌心的药渣并未被任何人发现。
待躺到了床上,她才小心翼翼伸手,将药渣放到被褥上,一边挑一边闻,将里头的乌草全数捡了出来。
乌草是药也是毒,少量可祛风除湿,于解风寒大有好处,量多了却能置人于死地,谢知鸢却看中了它的其他用处——乌草是蒙汗药的主药。
一切都很顺利。
她成功迷晕了侍女,逃出了这座府邸。
甫一踏出门,瘦弱苍白的女子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她一面捂着嘴,一面强撑着病体开始疯跑。
同丰巷离街道并不算远,谢知鸢大口喘着气,眼前阵阵泛黑,巷口小贩的吆喝声与如织人流的杂闹声近在咫尺,却宛如隔了层云雾般,朦朦胧胧,听不真切。
不能晕,马上就能逃了。
谢知鸢晃了晃脑袋,欣喜与激动的情绪还未在心底彻底蔓延,一道高挺的身影却不紧不慢挡在巷口处。
清俊的面容在日色下如玉般通透,在谢知鸢眼里却宛如屠人的罗刹。
男人着了一身朱红色的官服,广袖垂落,半露出一截腕骨,其上几张泛黄纸张随风晃动,却被他的手指牢牢夹住。
“阿鸢怎么会在这,”他好似什么都不知道般,甚至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是府中住的不舒服吗?”
谢知鸢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时吓得唇都在哆嗦,眼里残余的泪珠在在男人朝她行来后轰然坠落。
她不住后退,杂乱与害怕却也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