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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情地绞断一个人的脖子,也可以面无表情地瞄准一个人的脑袋,但让她面对一群有分离焦虑的小孩子,只能……手足无措。
那是她第一次对帮助他人感到头皮发麻。
幸好院长通情达理,看出了她的尴尬和不适,让她去照顾大一点儿的孩子了。
所以后来,修讥讽她,孤儿院的孩子不愿意听她讲课,她完全没什么感觉。
那群青少年的确不爱听课,但会跟她问好,跟她倾诉生活中的烦恼,还会克制地拥抱她——比只会嚎啕大哭的小孩子强多了。
这个年轻男人给她的感觉,跟孤儿院那些缺爱的孩子差不多。
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谢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真的没有名字吗?”
年轻男人没有说话,安静地抓紧她的手,把脸埋在她的掌心里。
“你可以跟我说名字,”她温声道,“我不会告诉别人。”
“我……”他低低地说,每说一个字,灼热的鼻梁都会轻轻摩-擦她的手掌,“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可以叫我杂种,这也是我的名字。”
谢黎怎么可能叫他杂种?
她犹豫一下:“那我给你几个名字,你自己选一个喜欢的,好吗?”
几十秒钟过去,他的声音才在她的掌心里响起,嘶哑而又虚弱:“……我想要你给我选。”
谢黎想要拒绝:“取名字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不能——”
“求你了,”他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如果你不能帮我取名字……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好吧。”
谢黎勉强答应下来。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年轻男人很会恳求她。
她本身就是有忙必帮的人,年轻男人似乎看准了这一点,恳求她时没有丝毫犹豫,甚至会带上几分无助迷茫的鼻音。
——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谢黎脑中冷不丁冒出这一想法。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年轻男人身上的伤痕都是货真价实的,鲜血也是货真价实的。
没人会为了博取同情,做到这种地步。
除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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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黎最后还是给年轻男人取了名字。
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