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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抬眉，她不是没有听清，她只是不可置信。
无外伤、无中毒、尸体温热、一剑封喉、刀口不深，财物衣裳皆完整，不是为财也不是为色，干净利落的模样像是一早确定目标，只待猎物自投罗网。
一剑封喉……
陈颂禾没有理会宋淮远，视线在这四个字上久久定格，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把这桩案子同那个虎玉杀手联系在一起。
她想了想，忽然反问：“世子为何突然要去找姣娘？”
宋淮远嗤笑一声：“我还想问您呢陈将军，你到底对我手下的人做了什么，为何姣娘在见过你之后会忽然收拾包袱离开上京？如若不是为此，她也不会遭人杀害。”
陈颂禾正要合上卷轴，听了这话手中一顿。
“姣娘是何时离开的黑市？”
“你离开后不久。”
宋淮远言讫，见陈颂禾瞪着他，抬手解释：“诶——那是本世子的地盘，还不允许我安几个探子？”
两人都没什么理，陈颂禾轻吐一口气，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宋淮远望她一眼，见她情绪低落地续道：“我走时她还很开心，让我带酒带点心时的神情瞧着还很鲜活，我一直没有认认真真地告诉过她，她确实是一位美人。”
外头，天色很暗了，方才还滂沱的大雨此时已然偃旗息鼓，极目远眺还能在雾蒙蒙的天穹间瞧见黛色的群山。
陈颂禾重新戴起帷帽，郑重道：“姣娘的死确实不是我做的，查凶一事还请世子爷多费心，若任何时候有需要，我定来相助。”
语毕，她朝宋淮远轻轻一揖，转身踏入那黯淡天光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