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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纳度过了他认为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尽管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韦伯-费希纳定律适用于仿生人,但当记忆模块反复回溯汉克和福勒队长的对话,试图计算绕过路径并一次次失败时,夜晚对康纳而言仿佛变得永无尽头。
柯尔儿时玩过的小木马在墙角冲他摇着头,两分钟前,康纳用手给了它一个外力,它就一直摇晃到现在,屈服于摩擦力前,它还会一直摇晃下去。
康纳在思考他跟木马是否有本质区别,除了他拥有的这具躯壳装配了更为先进的生物组件、更加仿生的神经元、更接近人类的外表,它们都不过是在外力作用下摇来摆去的玩偶,当使命结束,就会被丢进车库,或者丢在底特律。
——“等我离开,就把这个房子送给他。”
汉克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甚至带着调侃,他在讲笑话时也经常用这样的口吻,但无论玩笑与否,康纳介意的都不是汉克会不会把房子送给他,如果房子的主人注定离开,那么得到一个钢筋水泥的硕大盒子对他将毫无意义,真正的症结在于,康纳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却偏偏束手无策。
仿生人革命的趋势不会逆转,就像伊利亚·卡姆斯基预言的那样,仿生人是一个由人类创造而人类又无法理解的事物,是史无前例的最大规模的无政府状态的实验,而革命只是这场实验不可避免的一环。
为了独立和自由,以马库斯为首的仿生人们付出了巨大努力,做出了难以想象的牺牲,他们逃过了灭亡,消弭了战争,但无法避免冲突,即使不作为仿生人的一员,哪怕革命注定失败,康纳也仍会坚定地站在维护仿生人权利的一方,就像汉克做的那样。
代价则是,人类和仿生人将在一个时间段内无法共同生活,时限未知。
康纳希望汉克能够像福瑞队长说的那样去佛罗里达或者马萨诸塞州开始新生活,也许和芭芭拉一起,可他也同时希望汉克能够留在底特律,这很矛盾,就如同他希望自己是人类,或者至少拥有选择的自由。
然后呢?康纳命令自己计算这条路径,无视实现可能性,消减一切阻碍因素,他知道这样计算无论得出什么结果都毫无意义,却仍执意运算下去,可最后出现在计算界面的阻碍因素却是汉克本人,以及他亲口说的——我没打算跟康纳长相厮守。
墙角的小木马不知何时回归静止,康纳又推了它一把,小木马毫无怨言地重新摇晃起来。
你呢?康纳问自己,你打算跟汉克长相厮守吗?哪怕不计代价?听起来像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