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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稍许后后撤半步拱手道:“妹妹。”
我愣了愣,不由得笑了起来,上前一步回拜:“兄长,初次相见,有失远迎。”
在廖清河的旧屋子里面,我们几个人吃了一顿家常便饭,席间说起多年前的经历,我一边听一边跟着笑:“老师啊,老了才慈祥的!我拜入他门下的时候他六十多岁,别看就差十年,那时候咱们太师还是正当年呐。莫要说什么背不出文章这种事情,就是回答不让老师满意,都要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今天说我们只盯着蝇头小利,明日又叱骂我们只顾着面子漂亮,做事情劳民伤财。哎……”
裴公道一开始还是真心抱怨,说着说着却惆怅起来,到最后怅然低下头:“眼下这么抱怨,居然也不出来骂我没个正形,真是不习惯。”
“眼下大人正在张罗着义父谥号一事,他还邀请我问问几位师兄师弟,他拟了几个,各位觉得是否合适?或者还可以想想别的。”
“正德公不错,老师一辈子都说要以德为先。”“文直也可以啊,正德总觉得似乎有些大同小异了。”“文直有些过于小气了,我瞧着明慎也还可以。”“师兄,明慎如何可以?老师因何而亡故?就是取勇也不能取慎啊!”“我倒觉得忠肃就很不错,忠也算为老师平反,肃乃为正己慑下之意,确实适合。”
等到傍晚时分,本来我还想着是否要安排廖季岳的食宿,却不想宫里来了马车,一来是周恪己身边心腹过来交代说已经准备好了住处,二来是周恪己说有要紧的事情要我快些进宫。
——眼下我这尘埃落定,还能有什么大事?
我带着满腹狐疑进了宫,就见正阳殿里面,新皇和皇后一人一边坐在宫殿两侧,相互撇脸不看对方,游莲气得脸色白里透粉,梗着脖子和香炉对视,周恪法抱着手臂一言不发,偶然转头偷偷看一眼游莲又立刻转过头去。
周恪己坐在中间,见我进来仿佛终于看到了救兵,抬头瞬间双眼一亮,随即放下手里礼部的折子:“阿梨,师兄师弟如何?”
“都康健呐,正在为义父的谥号打破头地想,半天都没个主意——这是怎么了?”我给周恪己递了个眼神,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他俩这都俩孩子了,还学小孩子赌气呐?”
周恪己笑了笑,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大约是为了给两人一个台阶,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算响,但是这殿内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哪里有相好的夫妻不吵架的道理?当真好的,总要吵到七老八十才是。”
我瞧着新鲜,语气里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