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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不知怎的,甫一入夏便烈日灼灼。刺目的日光晃着人眼,白花花、劲头十足的苍穹好似离人有亿万丈远,人出门都要目眩神迷的。
绿槐高柳咽新蝉,淡云缓缓如流水,可长街之上却热闹非凡。
街道两侧,金吾卫肃然分立,将平民与四国的仪仗隔出一道人肉屏障。数不尽娇嫩的鲜花自姑娘们手中向长长的仪仗队伍砸去,带着晨露,散着清幽的芳香,代表朔国臣民们最朴素却又最隆重的礼节。
“仪仗入城了!”
人群之中有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向后高呼一声,紧接着,众人都朝城门两侧蜂拥而去。他们并肩接踵,互相推搡,迫不及待想要一堵四国使臣的风采。这其中大多数都是瞧热闹的普通百姓和想趁机捞一笔的贩夫走卒,可也不乏在战中失去亲友而对北狄虎视眈眈之人。
“北狄人……蛮夷之族……无耻徒孙……宵小鼠辈……”
方才喊话的汉子啐了几声,斜眼瞪着正前方北狄金顶纱边的八抬大轿。
蛮夷之族、无耻徒孙、宵小鼠辈荼磨耳尖,这话又叫得高声,让人想听不见都难。他掀了掀眼皮,依旧慵懒地倚在轿中,眉宇间满是冷漠。
他今日着的是靛青的锦绣长袍,胸口纹着盘龙绣样,象征北狄皇太子的尊贵身份。虽还未正式册封,可北狄王只有荼磨一子,这皇位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微微侧卧,腰间镶金的腰封在日头下反射出夺目的光,眉上佩戴旋转落鹰的额饰,正中照样攒着剔透晶莹的红宝石。深棕的鬈发在稀碎日光的沐浴下竟好似砖红色的瀑布,缓缓流淌在四四方方的华轿之中。
拓喆得了北狄王的赦免,应允他随荼磨仪仗入朔国,戴罪立功。此刻他跟在车队旁,将汉子的碎嘴听了个干净,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车队正在行进中,当即便摸上了腰侧的弯刀。
长刀出鞘的前一刻,一只精瘦却有力的手猛然将他按住,迅疾又准确,他微微使了些力,拓喆瞪眼吃紧,硬生生叫司马佑安将那雪白的长刀推回了刀鞘中。
“你——”拓喆涨红了脸,刚要破口大骂,却听眼前这看似儒雅清和的男子眯着眼笑道:“荼磨殿下,请管好您的部下,这里不是北狄应昭城,是大朔的上京。”
荼磨慢条斯理地扫过司马佑安含笑的脸,好脾气教着拓喆:“拓喆,不得无礼。这位乃是朔国荣牧大将军,想当年他在明光大杀四方之时,你还只是我军中一员副将罢了。”
拓喆不认得司马佑安的脸,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