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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他来晚一步吧……
眼前的画面一转。
陆阳已经七老八十了。
他走路都快走不动了,颤颤巍巍走到书桌前,开始写信。
他的字是那般好看,即便年老,笔力依旧入土三分。
致苏如儿:
我们是彼此想念,爱而不得。
但我从未将你放下。
我承认自己所有的懦弱,自负,胆怯和幼稚。
可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真心实意。
那日满天的天灯真的很美,大家都在祈愿,我也一样。
我以为第二天我们就会在一起,却没想到上天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写到这。
老人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他长吁一口气,似乎要将胸中所有的郁结吐出,又接着写到:
我很爱你。
你是多么美好的存在啊,一双柔荑小手不染阳春水,歌声优美,性格温婉。
你那么为我考虑,即便心生委屈也不愿与我争执一二。
其实我都知道。
但,原谅年轻时候我的懦弱。
我总觉得一件事不去触碰就会过去,年纪大了才知道我有多么可笑。
我应该告诉你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应该尊重你,让你和我一起面对困难。
我直到了这个年龄,才明白风雨与共的意义。
如果那些天,我告诉你我家里人其实一直不同意我为你赎身。
如果我跟你说,我对你做出的所有努力,我告诉你我平日里敷衍你是因为夜里打零工太累,不是不爱你,我嗜睡是因为休息得太少,我不来见你是为了拼命赚钱给我们未来……
我们会不会就少一些误会?
你死的时候会不会就少一些委屈?
而你,是不是见我没来就能联想到我是被家里人绊住了。
你是不是就会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找个角落先躲起来。
你是不是就有机会活下来了……
……
老年陆阳热泪盈眶。
他悔,真的悔。
他觉得如此愧疚,他多少个日夜都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苏如儿,是他,亲手将她推进了深渊。
老年陆阳持笔的手微微颤抖,继续写到:
我其实没有不要你。
我被家里人强行带走了。
我后来回来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