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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抑或是殖民地的野蛮人。
少校仍然没有看他,只是微微一耸肩,算是赞同。
“那我得去哪儿?”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了锈一般,有些沙哑,他慢慢地平复着自己被新消息震慑了的情绪。
格雷忙着整理他的文档。九月初温暖的清风吹进半掩着的窗门,拂动着桌上的纸张。
“那地方叫黑尔沃特,在英格兰湖区。邓赛尼勋爵将为你提供住宿,而你将听其指派干些家仆的粗活儿。”说到这里,格雷抬起头,浅蓝色的眼睛里透出让人无法解读的表情,“我会每过一个季度前来察看——以保证你安然无恙。”
他注视着少校红色制服的后背,此时他们正一前一后地骑行在狭窄的小径上。眼前出现了一幅令他甚为满足的画面,画面中的格雷惊恐地睁大了布满血丝的蓝眼睛,詹米在那痛楚的神情中找到了自己的避难所,他的双手在那纤瘦的咽喉之上越勒越紧,拇指深深地陷进那晒红了的肌肤,直到少校瘦小而精干的身躯在他的掌握之内疲软下来,像只被杀死的野兔一般。
国王陛下的意愿,是吗?他可不那么好骗。这是格雷的安排,金子不过是个借口。他将被贩为奴仆,留在某一个格雷看得见的地方,供其垂涎觊觎。一切都是少校的报复。
每天晚上,他四肢酸痛地躺在旅店的壁炉前,警醒地注意着身后床铺上的每一声抽扯与响动,同时也深切地反感着自己的这种警醒。每当浅灰色的黎明到来,他的愤怒会又一次绷紧到上限,渴望那个人能从床上起来对自己做出些不雅之举,好让他有理由把满腔愤怒宣泄在谋杀的激情之中。然而,格雷却只是打着呼噜。
越过了赫尔维林桥,他们走过又一个草滩环抱的奇特的冰斗湖。红黄两色的枫叶和松针飞旋而下,扫过马身微微冒汗的侧翼,也打在他的脸上,细语呢喃着轻抚而过。
这时格雷在前方勒马驻鞍,回过身等着他。他们恐怕是到了。坡势急转直下进入山谷,一幢庄园宅邸坐落在一大片秋叶灿烂的大树之中。
他的眼前就是黑尔沃特,随之而来的将是耻辱的奴役生涯。他挺直后背踢了一下马肚子,踢得有点儿用力过猛。
邓赛尼勋爵在主客厅迎接了格雷,样子非常亲切,丝毫不在意他凌乱的衣冠和肮脏的马靴。邓赛尼夫人身材矮小浑圆,一头褪色的金发,殷勤好客得稍有点儿夸张。
“来喝一杯,约翰尼,你得喝一杯!哦,路易莎,亲爱的,要不你叫姑娘们下来跟我们的客人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