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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有独善其身之人吗?”
“虞家先前不依附党派,你看他们如今混成了什么样?若非运气好,他们家去年秋就该灭满门了。而你,之所以能穿着锦衣华服干干净净长大,然后再自诩正义地质问我,不过是……有人替你承担了所有的风雨和泥泞罢了。”
薛嵩望着眼睛通红的弟弟,终年温和沉默的脸上总算露出了讥诮,“要去揭发,我不拦你。大不了薛家三代人,为你的清高陪葬。”
说罢,他调转马头离去。
薛岑一人一马站在街道中心,被风吹红了眼睛。
他一扬马鞭,策马在街道中狂奔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积压在心头的彷徨痛苦宣泄出来。
良知如尖锐的刀刃,搅得薛岑日夜不宁。
他没有脸去见虞家人,天地这么大,他却如孤舟苦渡,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
薛家兄弟走后,宁殷也领着人出去了。
虞灵犀独自在王府里转悠,大概是宁殷吩咐过的缘故,她在此间畅通无阻,唯有接近府门时才会被挡回来。
她循着前世的记忆摸去书房,寻了两本书看,不觉天色渐暗,揉揉脖子起身,才发现一旁的案几上已经燃了纱灯,并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府中的侍从婢子也和前世一般,来去无声,安静得仿若提线木偶。
虞灵犀用过晚膳,忽然有了个主意。
她唤来廊下值守的宫婢,让其送了针线绸布等物来寝殿,便借着星辰般繁多的烛火,亲手描了个香囊花样。
许久不曾做针线活,有些手生,拆拆补补绣了半宿,才勉强绣了个最拿手的壶形瑞兔香囊。
因她属兔,从小只擅长绣这个。
打上墨绿的穗子,纱灯里的烛盏已经快燃到尽头。
夤夜了,宁殷竟是还未归来。
莫不是去新赐的宅邸里,找那十几个新赐的“礼物”去了?
不至于,宁殷并非耽于女色之人。
虞灵犀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
她打了个哈欠,不再等候,梳洗完毕便蹬了鞋袜,滚入那张宽敞的大榻上,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
虞灵犀抻了抻身子,扭头一看,榻边交椅上交叠双腿坐着一人。
玄色大氅上凝着雪化后的水珠,衬得宁殷的脸俊美冷白,垂眸静思时眼底有浅淡的阴翳,显得格外阴沉凌寒。
虞灵犀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