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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睛,满心悲哀地想,这样壮烈的事,也只能在幻觉中发生了。十多年前,她做得出同归于尽的事。现在只能这样了:抹抹泪,
回家。洪敏开车送她。一路上两人相互安慰,说只要不死,总有希望。
回到家她跟瀚夫瑞说她碰见了个大陆来的熟人,两人去早餐店一块吃了早点。她想,最晚到明天,你就不必费事盘问了,信上我什么都招了。
到第二天傍晚,那封挂号信却仍没有到达。晚江问仁仁,是不是把信丢了,仁仁说她可以起誓。那么就是她慌乱中写错了地址?粗心的仁仁填错了挂号单?邮局出了差错?仁仁这时根本顾不上和她啰嗦,她一心要去跟瀚夫瑞谈判。
晚江在厨房旁观“谈判”的进行。
仁仁抱着苏的一只猫说:“借五百块,不行吗?”
“不行。”
“兽医说,只要把肿瘤切除,它说不定会活下去。要不切除,它就会很快死的。”
“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动手术得花一大笔钱。你认为值得为这只猫花这么一大笔钱吗?”
“……那是我的事。”
“借不借给你钱,是我的事。”
仁仁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体温不足的猫。她抬起眼睛,死盯着瀚夫瑞。“要是我求你呢?”
“你求求看。”
“你原来这么残忍。”
“那是你的看法。”
“苏的看法一定和我相同。”
瀚夫瑞忽然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他深深地看着女孩,说:“你看见苏是怎么回事了吧?想想,我会让这房子里再出一个苏吗?”
女孩一时不懂老继父的意思。她说:“我求您了。”女孩突然妖媚地笑一下,很快意识到这笑有点低三下四,脸红起来。十五岁的女孩从来没有低三下四过。“就算你为我开了大恩。就算你救的是我。”
“苏来的时候,也四岁。看看,我能救她吗?我什么都试过了,最后我还是把她交给戒酒组织去救。苏可能这辈子没救了。她痛苦吗?不痛苦。痛苦的是她的继父,我。”瀚夫瑞的痛苦深沉而真切。按说他不该向十五岁的女孩暴露这些,但他不愿在女孩眼里做个残忍的人。
女孩垂下头。当天夜里,猫不行了。仁仁独自守在苏的地下室里。晚江不放心,披着厚绒衣下来陪她。两人一声不响地面对面坐在长沙发上,猫伸直四爪侧卧在她们中间,更扁了。早晨四点,猫溢出一小泡尿,咽了气。仁仁抱着猫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