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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淡雅的,但那不是简单派的淡雅,而是一种精致的淡雅。苏州菜的精细讲究,自从陆文夫老师写《美食家》以后,已经为越来越多的世人所知。陆文夫老师在另一篇谈苏州菜的文章中介绍过一道苏州的名菜——绿豆芽嵌鸡丝。绿豆芽的细,在一般的菜中也是算得上了,要在很细很细的绿豆芽中再嵌入鸡丝,这道菜的精细,也是可想而知。也许有人会说,弄这样的菜,吃饱了撑的。这话一点不错,真是吃饱了撑的,有闲阶级么。但是在苏州,即使是寻常百姓的家常便饭,也是比较考究的。不像北方拿七八十来种的菜放在一个锅子里煮,也不像陕西老乡拿馍馍掰碎了泡汤,苏州的百姓即使炒一个蔬菜,也要炒得油汪汪绿生生,叫人看着就好,别说吃了。至于什么菜该红烧,放酱油再加糖,什么菜该生炒,放盐加味精,什么菜是清蒸的鲜,什么菜是水煮的香,什么菜放粉着腻更入味,都是很有讲究的。
相比之下,前苏联的日常菜饭,确实要简单得多,首先的印象是生冷颇多。凡是蔬菜必生吃,看着端上桌来的蔬菜,完全保持原样,从它们生长的地方到这餐桌,其中只不过经过一道清洗的程序。生的蔬菜,根是根,叶是叶地排放着,至少有五六个品种,我认真地看了半天,只认识其中的大蒜和青葱,另一种菜有点像我们的绿苋菜,也不知在前苏联它的学名是什么,有什么俗称。我挑了半天,才拿了一根生蒜,一嚼,没有什么蒜味,这时候我不由想起家里的清汤面条,宽汤,撒一把切碎的蒜,一搅一拌,真是清香扑鼻。于是我想,那青蒜的香味原来是经过滚烫的面汤烫了才香出来,那么一般的蔬菜呢,没有比较,不敢妄下断言。看到我们代表团别的人也和前苏联人一样,大嚼生菜,忍不住问味道怎么样,总是笑而不答,然后看他们寻找一些调料,比如加一些盐,胡椒,芥末,或是浇一勺奶油什么,我是心领神会。
在各种蔬菜上浇一勺奶油,这就是色拉。这是我们在那儿想到要为色拉正名的缘由。我们这些人无疑都是些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多少也接触了一些洋东西,但是接触归接触,在生活中大凡还都抱守着自己民族千百年留传下来的习惯不肯放,比如喝咖啡不如喝茶舒服,睡席梦思不如睡棕绷床有精神等等,以我自己为例,就是一个比较守旧的人。对于色拉,当然是吃过的,也曾想自己动手做做,但是终因种种原因没有做成,如果想吃色拉,就到街上店里去吃,苏州小城虽然古旧,个体集体、中西合璧或者纯西味的餐馆并不少,五花八门,各有特色,但是老板经理们对色拉的理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