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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图书馆。我的手心不停地出汗,这并不是因为我为特别的事感到紧张,而是因为十六岁的我手心一直出汗。它们永远是潮乎乎的,如同我的脸永远布满了愤怒的粉刺,构成粉色和红色的斑块。我的头发松松软软,挡住了眼睛。我攒了很久的钱,终于把那副厚重的塑料眼镜换成了更酷的款式——深色的圆框眼镜,就像约翰·列侬(John Lennon)戴的那种。但是出汗的手心总是让我装酷的努力化为乌有。
那是一个温暖的日子,别的孩子都在户外参加体育活动,或者在假装学习,或者在听感恩而死(Grateful Dead)乐队的歌,或者在树林里抽烟,只有我在图书馆。而且,我也不确定我希望能找到什么。
图书馆是位于池塘边的一座又矮又宽的石头建筑。即便不开空调,室内依然很凉爽。大楼的前厅摆着卡片目录和图书管理员洛克小姐的桌子。穿过前厅就是宽敞的阅读室,布满了皮质座椅和铜质台灯,在它们远端、左边、右边,甚至在座椅中央,都摆放着整排的书架和单人使用的小隔间。二楼也是这样的布局,只是摆得更满,地下室还有满满一屋的书架。
尽管我从没跟自己承认过,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在办公桌前发现洛克小姐。她那总是有非常好吃的布朗尼(Brownie),还撒着巧克力碎屑。洛克小姐总会跟我说句善意的话,是那种有趣甚至有点顽皮的话,让我感觉我们是站在一边儿的——我们能够理解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不过今天洛克小姐并不在那儿,于是我就四处逛逛。我造访了最喜欢的几个区域。在诗歌区我停下了脚步,从书架上抽出了罗伯特·弗罗斯特(Robert Frost)的作品集。我来到戏剧区,从书架上拿出威廉·英奇(William Inge)的作品,这样我就可以跳到《黑暗梯顶》(<i>The Dark at the Top of the Stairs</i> ),再次阅读那段总能让我感到心碎的独白。这是那位后来死于自杀的男孩,回忆起一次他离开军校陪着母亲度过的两天,在这两天里他与母亲共进晚餐、一起跳舞,还去看了演出。
实际上我是个外向的孩子,喜欢有人陪伴。我深深知道泡在图书馆里,从书架上抽出跟作业无关的、只是自己喜欢的书,会让我看起来离群索居又自命不凡,而这会让我的同学感到疑惑,因此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忽然,我注意到图书馆的小推车。洛克小姐总是推着小推车把书放回书架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