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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良久，扶苏几乎快把倒霉朝臣的书简涂了个黑面，少女恍若不觉，瓮声瓮气道：“不知道。”
“有时看似嬉笑打闹毫无顾忌的少年背地里其实也付出了不少，只是不明显罢了。”
韩非叹了口气，抽出一卷独具个人特色的书简，放到扶苏面前，“这是他本打算送你的成人礼物，只不过寄存在我这好一段时间了，估计他都忘记拿了。”
看到扶苏奇怪的眼神，韩非淡淡笑道：“不是夫子我伪造的，而且我没打开过，也不知晓究竟写了什么。”
模糊的泛黄回忆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闪过，似乎是在初夏时节的事，如今几个月过去了，几乎快要遗忘在记忆的最深处，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一幕幕过往的景致重新汇聚。
“再过不久，就到我的成人礼了。”
“所以，所以你能……”
扶苏还记得当时的她有些害羞，还有些忸怩。
“我肯定给你准备礼物。”
对的，在初夏的某天答应过她的。
她都快忘了。
扶苏默默展开了竹简，比狗爬还难看的字一看就是出自燕策，而且肯定不是临时写的，因为实在太难看了。
写得密密麻麻的。
顺带一提，少年的字虽说狗爬，但现在是能一眼认出的狗爬，以前是需要努力辨别的狗爬字。几个月的时间中，燕策即便不喜练字，被罚抄了N多遍商君书，也已经快要接近正常人的水准，可喜可贺。
扶苏稍微费力地辨认片刻，轻声念道：“获取王蒙两家支持，凭武力压倒反对势力……掌控军队，谁不服直接揍服，如此，文臣便可归顺……”
“膳食方面，体弱注重荤素搭配，切勿熬夜……适当运动，不可久坐久睡……”
“另外，商君书我抄了半仓库，未来二十年，王庭不用再购置或是抄录了……”
“对不起，那天绑架你的人是我，我当时走错了房间，怕被秦王抓到小尾巴然后杀掉，对不起给你带来了糟糕的回忆……我会在下半生努力弥补。”
“成人礼快乐，扶苏。”
“燕策留。”
其中大片硬巴巴的文字，没有半点华丽修饰，只是在各个方面都做好了直白且详细的安排。
生活到国事，事无巨细，均列其内。
一般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