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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江悬醒来,床榻上只他一人,听宫女说,萧承邺早早便起床去上朝了。
萧承邺尽管暴戾成性、喜怒无常,但还算是位勤勉帝王,无论前一晚如何荒淫无度,第二天雷打不动都会按时去上早朝。
江悬对此不甚关心,闭了闭眼说:“知道了。”
他这次伤得重,身体一时很难恢复,哪怕休息一夜,仍旧是疲乏无力、浑身酸痛。
玉婵把药端来,问:“公子,好些了吗?”
玉婵是江悬的贴身侍女,自从江悬来了映雪宫,她便一直在这里。
江悬摆手示意她把药放到一边,说:“我没事。”
玉婵站在床前没有动,说:“太医吩咐过,一定要喝药。”
江悬抬眼,勉强牵动唇角,淡淡一笑:“连你也管起我来了。”
他一笑,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总算多了些生气。
玉婵说:“身体要紧。公子莫要任性。”
看来这碗药今天非喝不可。
江悬心里叹了口气,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牵动到伤处,他皱了下眉,玉婵连忙放下药过来搀扶:“公子,你还好吗?”
“无妨……”
白日遭受那般摧残,夜里又被萧承邺折磨许久,想也知道不会是江悬口中说的“无妨”。
玉婵低头,目光落在江悬左手手腕上。一夜过去,白纱之下又渗出新血。
“伤了手,公子日后还能抚琴么……”
江悬虚弱地笑笑:“不能便不能罢。”
——他连生死都不在意了,怎会在意还能不能抚琴?
玉婵张了张口,终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言。她扶江悬起来,说:“奴婢帮公子换药。”
太医吩咐过,药一天一换。暑热的天,伤口最怕有疡,虽说屋里有冰鉴降温,但事关江悬身体,太医和映雪宫上下都不敢大意。
纱布一层层剥开,露出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本该是一道整齐的刀伤,被麻绳勒过,生生翻出肉来,磨得血肉模糊。
玉婵拿药的手微微发颤,药粉撒上去,江悬痛得皱眉,右手紧紧攥住手边的床褥。
“公子……”
“没事。”
……
江悬身上总有皮外伤,玉婵于换药包扎一事已然精通。尽管如此,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令她心怯。
她小心翼翼地动作,换好纱布,江悬疼出一身冷汗,桌上那碗药也差不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