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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蝉连冠军。”
“你刚才不是说蝉是知了?”
“对呀!”
“知了跟冠军有什么相干?”
陶小童耐心地说:“知了有个习惯……”
彭沙沙突然蹦起来指着陶小童:“她舌头有问题!有一次她对门诊部医生说她咳嗽,咳出很多‘蛋’(吴语‘痰’与‘蛋’同音),把医生吓坏了!”
大家嘿嘿嘿地笑起来。
彭沙沙又举一例证明陶小童口音的靠不住:她曾把她一个好端端的名字误叫成“嘣嚓嚓”,害得别人老要想起那种怪下流的三步舞。
“就是华尔兹!……”有人眉飞色舞地解释。
“华尔兹?……”
“看,就这样——嘣嚓嚓、嘣嚓嚓……”
“喂!是一男一女!……”
团支书简直已经被人忘了。他无论是跺脚还是把文件翻得哗哗响都继续被忽略。他的四方脸忽然涨得紫红:“现在是听中央文件,你们在搞啥名堂?!”
徐北方扯起嗓子说:“对呀!听中央文件,你们蛋啊蛋的像话吗?”他嬉皮笑脸的面孔转向团支书,“我差点以为你念错了字呢。”
团支书老实地说:“我是念错了字。”
徐北方立刻严肃起来:“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不把它念对呢?”
团支书愤怒而窘迫地沉默着。徐北方简直开心得要死了。
过一会儿,蔡玲突然懵懵懂懂地叹一声:“哎呀烦死人。”
“咱们干吗老这么坐着?”有人问。
徐北方说:“嗨,瞧你说的。不在这坐着就到其他地方坐着,除非你没有屁股。”
最后有人指出问问伊农,他当年险些考上南开大学,要不是闹起了“文化大革命”的话。
伊农最恨谁提他很有学问的历史,立刻飞快地说:“蝉、蝉、蝉,那字读、读、读蝉!”他整天沉默寡言,当众说话就像要他命一样难。他越是惧怕讲话,别人越要千方百计逗他开口。他从来不笑。总是憋一肚子气,再通过那支小号把气撤出去。他之所以爱吹号就因为通过这支铜管他多少能消掉点气。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他生来就对一切都有气。
有人发现伊农私下说话很正常。但谈话对象超过两个,他就结巴了。
徐北方说口吃现象有着古老历史。早在两千多年前,古希腊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专门研究过口吃。说口吃是人的四种基本情绪发生混乱的结果,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