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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长喻心里这般思索着,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他执起酒杯,同方余谦碰了碰,笑道:“既有缘分,便不必那么生疏,方公子叫我敬臣便是。”
此后,二人便就方才方余谦所言讨论了起来。
方余谦自幼生在湖州。那地方遍地皆是书院,自是个讲学论道的好地方。故而,方余谦自幼遍学百家之言,丝毫不拘泥于一道,故而思维开放得很。而疏长喻做了十多年丞相,对那说起来好听,却没什么用的儒学嗤之以鼻,更倾向经世致用。
故而这经历完全不同的二人,想法上竟是不谋而合,说着话,竟平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一边的戴文良喝着酒,听得昏昏欲睡。
而就在这时,窗外楼下依稀响起了些嘈杂的声音。
戴文良本要喊小厮去看,可门口的小厮不知何时被招呼走了。还没等他出声,那个有眼色的琵琶女便停了琴声,替他们走到窗边去看。
“回爷,”那琵琶女声音婉转温柔,轻声回道。“方才一队军爷押着人,从隔壁楼里走了。”
戴文良噢了一声,便让她坐回去。
那琵琶女扭着扶风的柳腰,慢慢往回行。路过疏长喻身边时,竟左腿绊右腿,清凌凌地娇呼了一声,正摔进疏长喻怀里。
那坚硬的凤头琵琶,不偏不倚磕在疏长喻腰上,重重得一顶,疼得他两眼发黑,片刻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他便见那琵琶女正抱着琵琶,面带娇羞地窝在他的怀里,而那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从外打开了,景牧正穿着一身挺拔的大理寺官袍,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