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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照办了。开始,她仅是遵照导演的意志去读。渐渐地,她感到她有了不断阅读它的冲动。她说:“这是一部很美的剧本,它既是极其的文学化,又十分有视觉感。我渐渐融进了它,它也逐渐融进了我。八个月时间,我就是反反复复在读这剧本,简直对它着迷了。到最后,我觉得我如果不去演女主人公,反而不正常不自然了。因为她在我心里已成熟了。我就对彼得说:“我准备好了。”
邬君梅总认为自己“傻人有傻福”。还在高中时期,就被《末代皇帝》的导演贝托鲁齐选中,去演皇妃李文绣一角。从那以后,她又演了大大小小七八个角色,有配角,也有主角,有的也演得得心应手,但与《枕边书》中的蔡子相比,她认为那些角色都是一系列铺路石,是一场独奏的一场场预演或练习曲。作为一个女演员,她不认为自己有惊人的美貌,仅仅是“还过得去”,这反而倒使她立志去探索表演,追求丰富。不依赖青春和美貌反而使她自信,她说:“我的表演生涯一定会长寿的。西方最成功的明星大多是三十岁以上的,那种人格的丰满多有魅力啊,跟他们比比,那些青春美貌的小姑娘小伙子有什么看头!”她自信自己将成为一个演技派的演员。
邬君梅的自信还来自于她的人生观念。她说:“我首先是要做人,其次做女人,再次做演员。我不相信做演员必须放弃做个正常人、正常女人的乐趣。并不是非要经历极端的痛苦才能表现痛苦。假如你去踏踏实实做人了,那么你才能有人的各种层次,各种侧面,人的酸甜苦辣。并不是演戏的时候,一个演员才能丰富自己;平常做人,吃饭睡觉读书,与人交往,生活本身就在丰富你、提高你。”她常常对人提起英国女演员艾玛·汤普逊的一句话:“不工作是非常重要的”。
邬君梅至今仍怀念《枕边书》剧组的创作气氛。尤其是导演彼得·格林那威,他以自己的艺术想法和激情把所有人的创作欲都充分调动出来了。他要求某个画面要像林布兰的画,或要求某处用光“要使皮肤发出琥珀的光泽”……在这样出神入化的艺术境界中,邬君梅最初对裸体的不适很快消除了,她只感到自己已成了导演手中的雕塑泥,她以自己的内在去配合导演完成一尊雕塑。她对笔者说:“那真是一个最理想的创作环境!导演不断从我的表演和我的个性中得到灵感,去修正自己心目中尚未成形的女主人公。本来女主人公是个日本人,他根据我的气质把她改成了日本和中国的混血;又因为我的上海背景,他把蔡子父母的相遇地点改成了上海。其实我并不是个典型的东方女性,不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