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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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景牧垂下了眼睛,神情逐渐变得酸涩了起来。他半晌都未说话,慢慢将手稿放回了疏长喻的书箱里:“……是景牧有负少傅教导,让少傅失望了。”
疏长喻皱起了眉:“……殿下?”
“少傅多次提点,景牧却仍旧愚钝,触了父皇的逆鳞,导致被提前逐出宫,已然是个无用的皇子了。”景牧说。“少傅早些离开景牧,是理所应当的。景牧愚钝,少傅却年轻有为,景牧不应挡了少傅的去路。”
疏长喻的眉头愈皱愈紧,看向景牧。
景牧显然是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嫌弃景牧已被明封暗贬的逐出宫,不愿再与他多费口舌了。
……怎么会呢。
疏长喻开口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如何说呢?难道说,我并非嫌弃你,而是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及时遏止,故而要和你保持距离?
这怎么说得出口。
疏长喻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景牧将那份手稿放回自己的书箱里,完完整整地合起盖子,递到自己手里,道:“少傅,您请回吧。”
“……殿下?”疏长喻皱眉。
“今日是景牧母妃的忌辰。”景牧说。“景牧今日无心读书,请少傅明日再来吧。”
疏长喻皱着眉接过了书箱。
景牧下了逐客令。这对他来说,原本应是件让他心里松了口气的好事。可疏长喻却不知怎么的,心里沉甸甸地不舒服。
他像是同自己怄气一般,行了礼,转身便走了。
他身后,景牧一直没出声,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他心道,过了今日,少傅便别无选择了。
少傅你这条命,是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么……您怎么能随便地离开我呢。
——
每年的这天晚上,乾宁帝都会在栖荷宫住一晚,这是他定给自己的规矩。
作为一个帝王,尤其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帝王,乾宁帝自己都觉得自己站得太高了,身侧的空冷是耐不住的。
他少时受最信任的那个兄长陷害,毁了身体的底子,差点丢了皇位。夺嫡之苦给他落下的病根不止是身体上的,更是留在了他的心里。
骨肉至亲尚不可信,更何况这些非亲非故、来自己手下取功名利禄的臣子后妃呢?
帝王最忌讳的便是心思过细,而乾宁帝的心思,那可是太细了。
心细带给他的成果是安全的,让他觉得自己稳坐这么多年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