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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合起资料夹，宣布道：“现在，散会。”
……
夜，六点钟。
前线记者直播中一辆辆重卡开进边境城市，骚乱嘈杂听不到记者的声音，但随着时间推移，混乱场景得到了有效控制，秩序在基层干部指挥下恢复。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燕策摁下锁屏键，冷静道：“愚蠢的开战，简直不是为了获胜，单纯是想见到两败俱伤而挑衅。”
上官看着燕策，她知道这位前任秦皇子是想表达出一种合理的冲动，然后在不被阻止的情况下悄悄做些多余的事。
“你能做到什么？”
“只是因为做不到就什么都不做的话，秦早亡国了，不是吗？”燕策反问道。
上官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又忘了你现在‘死者’身份吗？如果你可以证明你的确有影响格局的能力，我亲自送你离开。”
“当然……没有。”
因为未知的原因来到陌生时空，从一介秦国大佬变作了潜藏在黑暗中迷茫的求知者，回忆着大秦种种和他努力改变的帝国……果然，不论是否依据始皇帝所说失掉了某种记忆，他都很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尤其是发现身体变化愈发明显的时候，他思考来到这儿的目的，仅仅只是探索愈发接近的真相吗？
透过令咒的契约，燕策感知到了道韫同样不甘于命运的心境，这种感觉很奇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但是意料外的不是太讨厌。自不量力去改变命运的同行者，愚蠢而天真。
明明成熟一丝的理智被这份契约搞得又开始了情绪化，这一时空，他知道自己作为恶魔被抹消了一切功绩，没有作为英雄的凭证，他可以不在意自身，但至少……这是存在着她们的国。
感性大于理性。
有需要的话，他可以成为恶魔。
六点钟的天空暗下，幽幽月光折进窗子，带动着长风低声嘶鸣，像是入冬前的征兆，燕策将目光投向了最为遥远的英灵殿。
“我要再去英灵殿，尽可能见嬴扶苏一面。”
“你决定好了？这是你对始皇帝诏令的第一次违背，你爱着那位皇帝，从叛逆走向乖巧，此刻却要重新回归叛逆。即便始皇帝会因此封锁掉给你敞开的心，也无所谓吗？”
“……”燕策沉默了一段时间，点头，“听你说完立刻感觉好亏，正常来说你不应该是被我感动，然后立刻互诉情话吗？”
“你脑袋里的戏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