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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提起一丝兴致，像是一位颇为期待得知孩子蜕变的长辈，温和地望向燕策。
“我梦中之国被戕害的未来都结束了。我奔走千里，又随军奔袭二百三十里，看到了九州的尊严。”
漠北月下二百三十里长途奔袭，随军转战数个部落，不为己身的荣耀，燕策最终与统帅定下诛心计，誓死攻破狼居胥，砍去积蓄一甲子的胆气，让单于年年进贡，俯首称臣。
“一战收官。”
一场理所应当的大胜，十万追得三十万满大漠来回跑，斩敌十万余，但少年也看到了身后由尸骨垒砌的长城，镇守邯郸诸郡的大漠铁骑不分地位高低，战死者骨灰皆撒在长城边，死后也要看着漠北边境。
“你心中的噩梦结束了吗……”
嬴政赤足踩过地面，道：“作为一名军士，一位臣子，你还是太过犹豫了，原本就应带甲硬闯王庭，而不是孤身震慑燕国王庭。但作为一名孩子，你已经长大了，虽然只是一丁点儿。”
“所幸还有时间让寡人慢慢教导。”虽是训斥的口吻，但女人表情却柔和了许多，叹息着瞪了他一眼，“行了，别装模作样了，想说什么就说吧，寡人还会拦你吗？”
“这个……现在可能吃不下。”
燕策神情不太自然，看着丰盛的饭食实在是吃不动了，毕竟刚在女凯子那边蹭了一顿饭，手掌捂住肚子，一副再吃要完的神情。
“……”
嬴政看了看少年，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更不会逼着刚回来不久的少年硬是把咽不下的食物强咽下去。
赤足踩过冰冷的地板，打算将殿外侍女唤来把准备好的饭食撤下。
然而她想要抬起的手却僵在半空。
少年拉住女人柔软的手腕。
冰冰的，凉凉的，如玉一般。
虽然两人的肢体接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像这样超越一般君臣的触碰，还是会让少年有奇怪的异样感。
就像是沐浴在盛夏的烈日，心跳会加快，紧张地情绪充斥在胸腔的每一角落。
“我说我只是现在吃不下，等休息会儿消化完再吃。”
“吃不下，不用勉强。”
嬴政能看出少年想要把这些吃掉肯定会很痛苦，更没有必要为照顾她的情绪，王的心可没有这么软弱。
“这样吧，您应该也还没吃，不如我们一人一半。”
北境燕都归来的燕策比之前更加果决，起码知道莽和正面进攻的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