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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顽强最勇敢的敌人,没有饭吃也不能支持下去,因此奥斯本老头儿在上面所说的战役中和对手交过锋之后,倒没有什么不放心。他相信乔治断了接济,准会无条件投降。不巧的是第一次交手的那一天儿子刚刚到手一批粮草。奥斯本老头儿肚里思忖道,好在这不过是暂时的救济,他最多晚几天来投降罢了。后来几天里面,爷儿两个不通消息,老头儿看见儿子那边没有动静,虽然不高兴,还不觉得着急。他说他摸得着乔治的痛处,稳稳的把他捏在手里,只等后果。他把争吵的经过告诉给女儿们听,叫她们不必多管,乔治回家的时候,照常欢迎他,只做不知道那么一回事。饭桌上照例天天摆着乔治的刀叉杯盘,老头儿大概等得有些心焦,可是乔治总不回来。有人到斯洛德老店去探听过他的信息,那边只说他和他朋友都宾两人都不在伦敦。
四月底有一天,天气阴湿,风又大,雨水啪啪的打在年深日久的街上。当年斯洛德咖啡馆的老店就在这儿。乔治走进了咖啡馆,脸色苍白憔悴,穿戴得倒很漂亮,外面是蓝呢外套,钉着铜扣子,里面是整齐的暗黄色背心,全是当年最时髦的款式。他的朋友都宾上尉也是蓝外套铜扣子;这瘦高个儿往常总穿军衣和灰呢裤子,那天却换了装。
都宾已经在咖啡馆里等了一点钟(或许还不止一点钟)。他翻开所有的报纸,可是什么都看不进去。他不时的看钟,看了有几十回。他瞧瞧街上,雨还是密密的下着,路上的行人穿了木屐得得的走过去,长长的影子落在发亮的石板路上。他用手指敲打桌子;他咬着指甲,差点儿咬到指甲心(他常常这样修饰他的大手);他很巧妙的把茶匙搁在牛奶壶上面,两边打平,一会儿又把它推下来。总而言之,他坐立不安,勉强找消遣,显见得他心绪不宁,急煎煎的等待着什么。
咖啡馆里有几个是他的同伴,见他衣著光鲜,兴奋得那样子,都来取笑他。其中一个是工程队的华格恩大夫少佐,问他是不是要结婚了?都宾笑起来道,若是他结婚,准会送他朋友一块喜糕。后来奥斯本上尉来了,上面已经说过,他打扮得很整齐。可是脸色苍白,样子也很激动。他拿出一块香喷喷的黄色印花大丝手帕,抹抹苍白的脸,和都宾握了握手,又看看钟,叫茶房约翰拿苦橘皮酒来,慌慌张张的喝了两杯。
他朋友很关心的问他身体怎样。
他说:“都宾,我一夜没睡,到天亮才打了个盹儿,这会儿头痛得要死,还有些发烧呢。我九点起身,到赫孟恩澡堂洗了个澡。都宾,我心里边儿,真像从前在奎倍克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