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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瘪了?!我说。我转脸对掮客,一个兵痞笑容在我脸上泛起。这个笑我很少用。翰尼格教授吃我豆腐时,我用了一回,效果相当不错。我说:你装什么蒜哪——你上教堂?就算你上教堂也不需要花一整天吧?礼拜天,我肯定凑齐四百块。
拉斯维加斯的谜语(19)
更新时间2009-4-22 11:36:00 字数:4641
他振振有词:礼拜天是我的神圣日,我绝对不干这类勾当。要付四百块你现在就付。
里昂说:这样吧,我出五百毫升的血,你也不必找钱给我。
那我还得再去找个五百毫升。你知道的,人越多,血越杂,保险系数就越低。所以老巫婆才要我找熟人啊!不知底细的人的血,老巫婆宁可不要。
我负责去找一个熟人。
你那群熟人除了你没一个干净。不是疱疹就是淋病。
你他妈的反正要给他验血,淋病疱疹又不是查不出来。你不要就拉倒!
有些病在潜伏期验不出来!
里昂的手把我一扯,说:实话告诉你,是病我都得过。他对我说:我们走,让他好好想去。
我们走了十多步,掮客才悟过来似的,喊道:唉,还没谈完呢,你们上哪儿去?……
里昂回转身,说:回去取枪去——万一咱们谈崩了双方都得有准备。
他脊梁领路,倒退着迈步,一条胳膊不很认真地挡着我,似乎掮客真拿我当靶子似的。他这天没梳马尾辫,浓密的长发给风吹成一面黑旗。
我说:里昂,你跟他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吗?
哪句话?他问。
我想他明白我指的是哪句话。他眉毛轻微扭曲,他在不情愿进入某种处境时,眉毛就会出来这个形状。他不愿我把他推入一个处境,在其中他必须去对自己一些话负责,去为那些话点题。
哪句话?他追问。
这回是我在回避。我放弃地微微一笑。像他的音乐那样抽象地一笑。
是我对他说的“她的那条命”是我的——你是指这句话。
我害怕起来。到目前为止,我和里昂之间,拉手不意味着别的,拉手就是拉手。他搂在我肩头的臂膀就是臂膀,一条细而长的不完全到火候的男人臂膀。不追究意味,知觉就没有归宿,无法类属。
他和我现在站在荒凉的地铁站。远近都是流浪者留下的尿的气味。这不悦人的气味似乎是惟一的证明:这是个属于活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