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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的姑娘,最终还是使他大失所望……
那颗浅红色的小星星变得模糊了。他头昏沉沉的,需要一次又一次把意识扭送回来。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想死就决不会死,他的意志顽强得能够掌握生命。他怕自己在这时沉睡过去,那就等于自杀……
他想爬起来,可是不行,顶不动,压住他大半截身子的是那根粗大的房椽。可他跟战友们约定,在山那边碰头。假如天亮前他未如期到达,他们就不再等他。“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死了。”
他又使了把劲,把全身力气使上也白搭。因为他这个姿势是被动的,不利于用力。那怎么办?等着日晒雨淋,和这一堆木头瓦砾一块烂掉吗?
脚步声!由远而近,忽远忽近。近时几乎就在离他脑袋不这的地方走动,一会又走到他脚那边,轻得象一把条帚在瓦砾上扫着。他朝身边摸了摸,万幸,枪还在!
总共几秒钟,各种猜测轮番出现。是敌人?干吗又这样轻悄悄的,他完全可以扫一梭子试探。再说那脚步不象男人,而象个女人甚至孩子。难道是这磨坊的主人回来了?有可能。这位主人会把他怎样?越南政府善于煽动狭隘而愚蠢的民族仇恨,他们的女人有着甚于男人的蛮狠。也许是个少女?一个父母皆亡、无家可归的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他应该向这个弱小的女孩子开枪吗?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精力对付一个女性还绰绰有余。不过假如她并不是有意来伤害他,只是见到他后作出本能的抵抗(遍及这里的是有组织散布的中国军队如何烧杀奸淫的谣言),他是否因她抵抗而置她死地,打死一个正在抽条的少女?不,太残忍了!这场战争强加于他的同时也强加在她头上。她是无辜的。她对他的报复只是战争的惯性和生物保存自己的本能……但他的手却紧紧攥住枪把,他不知道到了那一瞬间这些判断推理是否会起作用,他也有保护自已的本能。人往往很难事先估计自已……
那双脚在离他两尺左右的地方停住了,大槪发现了他。接着十根手指开始在他周围扒掘……离他越来越近。终于,那柔细的手指触到了他的肩膀,少顷,又象挨了烫似的缩回去,显然被触着的这具不知死活的肉体吓坏了。是个女的!他已断定。她似乎在犹豫着,打不定主意拿他怎么办。他屏住气。目前只有她能救我,且不管她是什么人吧……
杨燹点燃一根烟。这么干熬着睡不着真遭罪。他得去看看乔怡。这个念头一冒上来任何念头都不能压住它了。可她目前住在什么地方,上哪儿去找她呢?两年前听宁萍萍说她考进了广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