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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江悬到映雪宫时,何瑞还只是萧承邺身边一个小太监,瞧着甚至比江悬年纪还小些。然而不过两三年,他先成了掌事太监,又晋升为太监总管,接着越来越得萧承邺信任,如今已然是萧承邺身边最为信任和得力的心腹,说一句“平步青云”也不为过。
伴君如伴虎,何况是萧承邺这般暴虐多疑的君主。何瑞能有今天,想来不仅是懂得察言观色,还需深谙萧承邺喜恶、且能够隐忍、识深浅、知进退。
江悬这么一想,竟有些敬佩他。
下午张太医过来,替江悬看过,说他近日恢复得不错。
“脉象来看,公子心中郁结之气稍有和缓。”张太医收起药箱,问,“公子最近有什么开心事吗?”
“倒也没有。只是出宫散了散心。”江悬答。
张太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唔,是应该多出去走走。”说罢起身,道:“那微臣先告退。天冷,公子和玉婵姑娘留步。”
“好,有劳太医。”
张太医提着药箱离开,何瑞也跟着告退,江悬回到自己卧房,想起萧承邺今日说要给谢烬赐婚的事,心里莫名一阵不是滋味。
说到底,萧承邺是君,谢烬是臣,除非谢烬豁出去要忤逆,否则他没有理由拒绝赐婚。
可惜江悬人在囚笼,无法与外面互通消息,谢烬年轻气盛、桀骜不驯,也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对萧承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将军府中。
自打谢烬今日从皇宫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连午饭都没有吃。
他倒也没做别的,只是把回京这段时日从漠北传来的战报和消息都看了一遍,默默估算各方兵力,一面在沙盘上模拟战局,一面画了一张又一张草图。
朝中那些指手画脚的文官总爱说谢烬带兵莽撞,把好好一支军队训得如西北悍匪一般,但他们忘了谢烬自小长在江述行身边,耳提面命,不可能真的冲动鲁莽、缺少谋略。
这样也好,谢烬越是看起来疏谋少略,那些人对他越是放心。
从中午到下午,谢烬半步没有离开书房。他心里很清楚,无论胜算几分,这一仗都非打不可。
只是他要找点事情干,这样才不会一直想着江悬,让自己心乱如麻。
砰砰砰!
有人拍门:“将军!西北来信!”
来人是谢烬的副将裴一鸣,是谢烬此次回京唯一带在身边的亲信。
谢烬起身去开门:“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