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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寅时过,天将明,她才抖着唇在小路子惊慌失措的禀报声中迈向正德宫。
……
已是午时,华鸢仍靠在榻上,她多想长睡不醒,可她一闭上眼就是朔帝如水的目光下沉静的期待与希冀,而后是母后时而疯癫时而温柔的话音,紧接着又变成丈夫和儿子含笑的呼唤和朝臣们逼近的奏折……
她猛然睁开了眼。
刘德全见她似是清醒了些,连忙传膳。
“刘德全,叫陈颂禾来。”华鸢突然道。
刘德全一愣:“陛下先用膳吧,有什么事找陈小将军,过了午时再说。”
这一声“陛下”叫得华鸢一阵恍惚,她稳了稳心神,还欲说些什么,抬眼却瞧见刘德全满是血丝的眼睛和憔悴不堪的面容,她心下一软,适时闭上了嘴。
她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再要他叫人,而是挥挥手让他下去歇息。从昨夜一直忙乱到此时,身体都该垮了。
刘德全也确实累了,他看着午膳端上了桌,才恭敬地退了下去。
从前朝到后宫,所有的一切都仍是有条不紊,只是这偌大的宫殿里,再也没有了那个宽仁温和的皇帝……
帝王薨逝,按照仪制先是停殡,而后在正德宫中摆灵七日后出小殡送梓宫,整整半年之后才是大殡,送进皇陵。
也许人一忙乱起来确实是容易忘记悲痛,华鸢甫一即位,就定了国号为顺宁,追尊朔帝为仁乐帝,谥号文穆。
至于当日,华鸢还是着身边的一等女使青萍叫了陈颂禾进殿。两日谈了一个多时辰,陈颂禾才从宣政殿退了出去。
“先前,先帝命你和亲,你可怨?”
陈颂禾一愣,很快回:“身为先帝的臣子和朔国的子民,本该为仁乐陛下分忧。”
华鸢“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缓缓又道:“那朕若是说,不要你和亲了呢?”
檐下潇潇雨歇,陈颂禾看着华鸢的唇一开一合,微微缩了缩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