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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洒在伤口上,解释道:“阁中没有客房。小侯爷历来不喜外人进院子,只是江姑娘受了一剑,得好生休息。他的剑叫‘剔玉’,是铸剑大师苦斋先生熔了古剑所铸,剑性极为寒凉,若是划破肌肤,寒气入体,则伤口难愈,需得敷特质的药吸走寒气,前六个时辰要换三次。这儿比不得郡主的秋水苑周到,但靠近温泉,暖和又不干燥,请姑娘在这将就一晚。”
药粉融进创面,江蓠疼得眉毛拧在一块儿,脑子嗡嗡的,“承蒙小侯爷好意,给你们添麻烦了。”
轻云给她换了件干净的丝绸里衣,宽慰道:“姑娘忍着些,不出一旬伤就能好。”
但还是疼得厉害,她只好找点话来转移注意,“那剑是熔了什么古剑铸的?”
“是秦昭王的‘诫’。”
门外传来薛湛的声音。
江蓠披上外衣,示意轻云去开门。
“小侯爷,药上好了,我去给江姑娘准备洗漱用具。”
她退下。
薛湛走进来坐在榻上,挽袖沏了两杯茶,姿态闲雅。他换了燕居服,雪白的直裰穿在身上,便如绣了日月星辰的礼服一般光曜夺目,那张脸却温润如琢玉,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傲气。
江蓠在小几另一边坐下,道了声谢,端起茶盏吹了吹,“秦昭王稷,在位五十二年,以元年岁次丙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诫,大篆书。小侯爷的剑是什么样的?”
“长二尺八,宽一寸,护手一寸,宽二寸五,厚六分,两耳各一寸四,剑柄镶北斗七星,剑身刻有旋纹。这是我及冠时,家父赠予我的重礼,平日去国子监教书,不便带在身上。”
薛湛惊讶道,“岘玉还看过《古今刀剑录》?”
“见笑了,我看的书杂。”
她忍着肩上的疼,“小侯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薛湛微蹙了下眉,“你无需和府中的下人一样称呼我,我也未把你当成盗贼审问,实则是想请教你一二。若你不介意,可以平辈相称,便是在国子监,也有几个交好的学生唤我的字。”
他见她犹豫不定,喝了口茶,笑道:“差点忘了说,我晚上歇在后头的茅舍,问完就走,你无需担心。”
江蓠以为他误会了,连忙摇头:“我不担心,要是换了旁人才担心,薛先生是君子。”
这句话轻轻地飘进耳朵,薛湛眼睫一动,放下杯子,“惭愧。”
是不是君子,他自己知道。
江蓠笃定道:“庄子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