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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简直阴魂不散。
桃若丝说起话来声音清亮。她看来不那么胆怯了:“而这,”她说,“一直持续到——”
“一直到他变得不在乎。”菲尔博士回答。
雨几乎要停,又重新下了起来。在窗缘爬藤上澌澌作响,飞溅到地板上,弹进屋里来,像在清洗一切似的。风雨中一声惨叫,然后人身“啪”地一声落地,接下来灯火被吹熄。一切就如架上的书一样死灭,毫无生机。这活像一八二O年左右当代作家安思沃斯书中可能出现的场景……
恍惚中,他听见菲尔博士说:“喏,史塔伯斯小姐。这就是你们家族的诅咒啦。你向来所忧虑的不过尔尔。不很吓人吧?”
她不发一语起身,开始在房内走来走去。双手伸进口袋,像蓝坡那一晚在火车站看到她第一眼那样。她在菲尔博士面前停下,从口袋取出一张摺叠的纸稿递了过去,是那首诗篇。
“那,”她问,“这个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一个暗号。它会告诉我们确切地点……但你不觉得,这贼若是够精的话,根本用不着这张纸。他连这张纸的存在都不必知道,就该猜到井底藏了东西。他只消用我所凭藉的证据就够了,而这证据就摊在眼前。”对他的秘密行动知情,却不知他下到井里所为何来,就将麻绳给切断了。无论如何,他的绳节松脱,或给割断了。那是个骤雨直落的夜晚。松脱的麻绳与他同归于尽。它的末端搭在井口内缘,轻而易举就落入井里,没人会想到下井去检查,也就没人起疑了。然而安东尼并未掉入井里。”
蓝坡想:对啊,麻绳被割断总比绳结松脱来得可信。也许典狱长室当时点着灯,而有人手里持刀从阳台栏杆往下望,坠落的短暂刹那见到安东尼的脸,看着他摔向井边的尖叉上。蓝坡想像中的画面就如克鲁珊克的版画一样,鲜明得可怕——白色、圆睁的眼珠。抛向两边的臂膀,及留在暗处阴影中的谋杀犯。
蜡烛快燃尽了,胖胖的一团火焰缭绕其上,怱而乍亮起来。桃若丝走向窗下雨花飞溅形成的小水洼,呆望着长春藤。
“我想我了解,”她说,“我父亲的景况了。大家寻获他时,他——他全身湿透。”
“你是说,”蓝坡问,“他把小偷逮个正着吗?”
“要不然,你能另作解释吗?”菲尔博士怒斥着说。他拚命点烟斗却不得其法,遂往桌上一摆,“他骑马在外,是吧。看到有人放下绳索要往下爬。我们姑且假定谋杀犯没看到他,因为提摩西抢先下到井里去待